这里是待不下去了,山不转水转,白映苒挪步去了室外。
既然是度假山庄,小河流水这样的景色必不可少,白映苒在一簇开满了郁金香的河边坐下。
春天可真好,深呼一口气,连空气都带着花香。
白映苒惬意地拿出手机,点开朋友圈,想刷刷大家的动态,可清静不到三分钟,就听到旁边高台凉亭上,几个妇人搓麻将的声音。
白映苒皱眉,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吗,怎么这么不凑巧。
不过,随意了,这里风景好,空气清新,有人在这里玩也正常。
好在她们在高台的凉亭上,自己在底下的河边,不在同一个维度,倒也互不干扰。
白映苒继续刷手机,刷着刷着,就听到凉亭里一个妇人道:
“唉,你们说说,我家胤礼多优秀啊,偏偏姻缘不好,娶了白映苒那么个破落户,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爬出来的,你们说,这种低贱的人怎么可能跟我们家胤礼有共同语言。”
白映苒一滞,又是关于她的话题。
说话的正是司胤礼的后妈,向琴。
“我和他爸啊,都盼着这两人早点离婚,本就不是一路上的人,早散早好,可胤礼这孩子心软,责任心又重,做不出抛弃妻子那等事,让他主动开口提离婚是不可能的,那白映苒啊,就是利用他这一点,怎么都不肯放手。”
“这穷乡僻壤出来的人啊,沾惹不得,一旦被黏上,就像那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恶心得要死。”
向琴一改在司将军面前的柔弱低下,在众太太面前,那叫一个趾高气昂,说话还刻薄,抱怨起白映苒来,专挑难听的说。
白映苒:我真没想听墙角,可墙角非要让我听!
不耐烦扶额,她就想清静一下怎么就这么难呢,走哪儿都能听到不该听的闲言碎语。
这儿又没法待了。
从河边站起来,抬脚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听到向琴的声音还没停:“就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女孩子,为了攀龙附凤,什么下贱的事都做得出来……”
白映苒脚步一顿。
管你是谁的妈,她特么不想忍了。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
转身朝高台凉亭走过去,一脚踹翻其中一只空凳子,动静有点大,引起众太太们的注意。
白映苒轻飘飘道:“向琴女士,原名向春花,出生于Y市、沙河县、黑石镇、幸福村、山屋屯,说别人之前,先问问自己的出处。”
说完,无视大家精彩绝伦的目光,趁向琴还没反应过来,快速转头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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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映苒独自在河边走着,神色不是很好,她有些懊恼。
她该拒绝司胤礼的,就不该跟他一起来出席什么宴会,就像他们本不该结婚一样,都是自取其辱。
蒋飞飞端着一杯红酒朝这边走来。
刚走到白映苒面前,身后,一道高昂笔挺地黑影也在朝这边靠近。
那冷若冰霜的庞大气场,不用想都能猜到来者是谁。
司胤礼几个跨步走到白映苒身边,将一个放着草莓小蛋糕的小碟子递给她,神色温和,语气宠溺:
“看你没怎么吃东西,特意给你拿的,别饿到了。”
宽厚有力的手掌强行握住白映苒的另一只手,动作故作亲密,对蒋飞飞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假笑:
“你回来啦,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苒苒,还记得她吧。”
宣誓主权的意思不要太明显,只是行为太过幼稚,大家只是多年没见,又没失忆,怎么会不记得呢。
男人靠得太近,凛冽的松木香加上须后水的味道,让白映苒有些不适,想悄悄抽回手。
可男女力量实在悬殊,司胤礼稍微用点力,白映苒的反抗就变得如同在挠痒痒,毫无作用。
而且这会儿又有外人在,白映苒不想闹得太难堪,只好任由他牵着了。
不等蒋飞飞答复,司胤礼又补充一句:“你可以叫她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