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白映苒又在校园湖畔漫步,一个身影一直鬼鬼祟祟跟着她,她走哪儿,那个身影就跟到哪儿。
她拐弯,身影也偷偷摸摸拐弯。
她转身,身影就躲在矮树丛或大树旁,又或者干脆看向别处,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白映苒干脆停住脚步,看向冯安安:
“你到底要干嘛?这样跟着我累不累?”
矮小可爱的身姿左顾右盼,大眼睛飘忽转动:“谁说我跟着你啦,你少自作多情,我又不认识你,这是校园,又不是你家,我还不能走这条路啦。”
“那你继续走吧,我坐会儿。”
白映苒在湖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拿出比砖头还厚的书安静看了起来。
冯安安顿觉无趣。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原地驻足了会儿,终究还是不情不愿朝白映苒靠近几步, 在她身边不远处坐下来,就那么看着她。
这女人可真美。
还这么安静。
冯安安坐下不到半分钟,就受不了这种沉默不语的局面,朝白映苒挪动身子,再靠近一些,傲慢地昂着头:
“喂,你怎么不说话?”
“不认识怎么说话?”
“不说话怎么认识?”
“……”
“那场研究交流会,我去了。”冯安安坐端正,双手放在膝盖上,偷偷瞄一眼白映苒,眼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怨念:
“我就搞不懂了,你明明胸大有脑,才华不逊色于任何人,为什么要死缠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不放呢,还跟他结婚,你到底图什么啊?我看你这身着装,廉价得就比地摊货好那么一点点,全部加一起价格不超过一万吧,还不如我表姐一个包贵呢,这也不像个拜金女啊,既然不是图财,难道是因为他器大活好?”
白映苒!!!
这个冯安安莫不是蒋云云失散多年异父异母的亲妹妹吧,这如出一辙的话风。
还不等白映苒问,冯安安主动自我介绍:“苏柔柔是我表姐,你跟胤礼哥隐婚的事,我都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所以,你跟踪我,是为了替你表姐做点什么?”
“那倒不是。听我表姐说,胤礼哥早就想跟你离婚了,他们全家都不喜欢你,可你却死死纠缠着不肯放手。我就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啊,你就没有自尊吗?”
他果然早就想离婚了,心口像堵着一块巨石,酸酸胀胀的疼,又有些烦躁,不想多作解释。
何况,这位还是苏柔柔的亲戚。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语气不太友好。
“怎么就无关啦,我就是看不惯你抢表姐的东西,她跟胤礼哥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这叫横刀夺爱,你懂吗?”
冯安安被怼得急了,像炸毛的猫,又像吵人的麻雀叽叽喳喳个没完。
“你这样做很不道德,何况还吃力不讨好,对你也没好处吧,我不信婚后胤礼哥会对你好,强扭的瓜甜不甜,你比谁都清楚,胤礼哥那么冷漠偏执的一个人,只要是他不喜欢的,就没人能强求得了,何必要纠缠不放呢,你其实……”
“够了!”
白映苒打断冯安安的话,捧着书本的手明显加了力度,纤细手指骨节泛白,平静的脸上带了些许恼火,还夹杂着不知名的情绪。
她跟司胤礼初三才认识的,而在那之前,司胤礼早就认识了苏柔柔,他跟苏柔柔算得上一起长大。
配得上冯安安说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