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有消息说那群疯子盯上塔克拉玛族,我们要伸出援手吗?”
老人严肃而苍老的声音在座椅对面响起。
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沉稳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那拖着长音的特殊音调,这是斯菲特国的特殊口音。
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的,是一位身着经典管家服饰的老者。
他的身形虽瘦削但那一动不动的脊背,宛如一棵历经风霜却依旧坚韧不拔的老松。
脸上的皱纹深刻而复杂,会让人联想到树皮,而那双油绿的瞳孔,在昏暗中闪烁着狼的锐利与警觉,透露出其不凡的过往。
老人看上去足有接近两米高,背着手全身,只有当他微微侧身,调整站姿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身体平衡感与协调性。
那步伐稳健,每一步都仿佛精准计算过距离与力量,就明白他是经过专业格斗训练的。
“呵呵,如果……他们没……办法应对,那……我也只好换一个盟友。”
沙瑞勒正蜷缩在宽大的座椅中,肥胖的身躯几乎要将那精致的椅子填满,他移动了一下过于肥胖的身体,把肥胖的脖子下的折皱抚平。
“但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助,要不买他们个人情!至少给予他们一个警示。”
老管家犹豫再三,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按理来说,他应该是不会这么怕沙瑞勒,因为他已经侍奉了沙瑞勒三代人。
但从几年前那场变故,使沙瑞勒性情大变,变得喜怒无常。
“不要让我再说一遍。世事无常,若塔克拉玛族当真连自保之力都失去了,那么,或许,是时候重新评估我们的盟友关系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
沙瑞勒费力地挪动身体,试图让沉重的身躯更加舒适一些。
老管家注意到沙瑞勒眼中那致幻剂所产生的晦暗的痕迹。显然在他来之前,沙瑞勒一直在吸食那种药物。
“而且我不是派了一个人去了吗!”
“但他并不知道……”
老管家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主人的忠诚,也有对他的无奈。
应该让他冒一点汗,他竟然敢顶嘴,沙瑞勒想。权力和恐惧其实本质差不多。
“好了,没别的事不要打扰我!”
还没等他说完,沙瑞勒便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眼神中闪过冷意。
“这次,我……和你谈……一件事。”
沙瑞勒声音低沉地说,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不可言喻的重量。
“你试图引导我的想法,就像忘掉一件小事一样。”
他弹着肥胖的手指,看似随意的话语,此时冰冷不已。
“是那样吗?我并非愚昧无知之人,我的好管家。如果你再用言语或行动暗指我愚笨的话,我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老管家听出主人的不悦,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那些曾经灵活应对各种事务的手指,它们此刻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灵活。
他知道主人在对付家族成员的某些方面会很过分。
如果不是绝对有利可图,家族中很少有人会被处死的,但是,家族中的惩罚是极其痛苦的。
“请原谅我,尊敬的主人。”
老管家低下头,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显出长期形成的奴性使然。
恐惧弥漫在每一个角落,仿佛被怪物咀嚼在嘴里,使人感到莫名的危险和恐惧。
……
查拉图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他感到尘土扑面而来,如滚滚的巨浪与地面上不时涌现的涡流激烈碰撞。
他们正在遭受交织在一起的风暴力量。
呼啸的狂风不再仅仅是空气的肆意舞动,它们化作了低沉的咆哮,夹杂着细小的沙粒,如同锋利的刀片,在空气中切割出一道道无形的轨迹。
必须快点脱离这里,查拉图紧咬牙关,心里想到。
一望无际的沙漠,在夕阳的余晖下呈现出金黄与暗红交织的壮丽,却又隐藏着无尽的荒凉与孤寂。沙丘起伏,宛如大地的呼吸。
在夕阳已悄然沉入地平线,天际渐渐染上了夜的深蓝。
虽然温度的骤降让身体不禁颤抖,但这也成为了他们前行的有利因素——夜晚的沙漠,虽然危机四伏,却也少了白日的酷热,更便于隐蔽与行进。
但经验丰富的卡拉汉似乎没有预料到夜间气候多变。
原本按道理来说,卡拉汉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但这可能是对下落未知的伙伴的担心影响。
我必须带他们找到塔克拉玛族的栖息地,卡拉汉想到。
卡拉汉虽然流淌着塔克拉玛族的血液,但他自幼在沙漠边缘的沙特镇长大,那是一个多民族杂糅的地方,那里聚集着斯菲特人和塔克拉玛人。
所以他实际上并不知道塔克拉玛族的栖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