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虎看着空荡荡赵家以前堆烂柴的偏房,挑了下眉。
他对这里毫无留恋。看了一眼,转头就走。
赵老头还想做做样子,把其他人吃的散伙饭给赵仁虎补上。嘱咐赵老娘把饭做上,再让赵仁英去叫她三哥来吃。
赵老娘摔摔打打正作呢。
赵仁英转脸就回来说,她看见三哥头也不回地往后山去了。
赵老头黑脸,这个二儿子,算是真的离心了。他朝赵老娘高声喊着,“这下没有当老娘侍候儿子的说头了吧!这下如了你的愿了吧!”
赵老娘摔着碗筷,嘴角一缕得意的笑,“你自己管不住你那好儿子,冲我撒什么气!英儿,快过来吃饭,吃了好去读书。别你理你那老子!”
赵仁英朝赵老头吐了吐舌头,和赵老娘亲香去了。
赵老头看着亲热的两母女,眼前闪过赵仁虎说的儿子不如女儿的话,喉咙不由哽了点东西,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赵仁虎宁愿房子空在那里,或者一把火烧了,也不想白白便宜了别人。
他还有赚钱大业要做,没空理会赵家诸人。
没油没盐地吃了几天,赵仁虎的嘴里淡出了鸟来。他这几天趁着闲暇编了几十把竹扇,打算明天赶场,弄点钱出来。
赵仁虎吃了一锅乱炖麦粒野菜,觉得嘴巴更淡了。
他利索地出了洞,准备跟老村长请假。
村支书换了一届又一届,老村长仍是那个老村长。他现在管着上工的考勤。
如今串门,得挑好时间,只有吃饭的时间串门才不被人看见。
“三娃子,吃饭了没啊。跟我们一起吃呀。”
赵仁虎连忙摆手,这年月谁家的粮食都精贵,一般情况大家都不会在别人家吃饭。
老村长太太硬塞了一块烙麦饼子,拍了拍赵仁虎的手背,“吃吧,三娃子。我们不缺这口吃的。你也不容易。好几年没吃烙饼子了吧。”
赵仁虎不禁有点哽咽,忙忍下来,紧紧捏着麦饼子,客气地说:“吃过了,真吃过了。我今天来是请假的,明天赶集,我想去街上一趟。”
老村长太太关心地问:“你单门独户的,是不是缺东西了?少了什么,我们借给你。现在是农忙时间,工分比平时高,等到了农闲,你再去赶场。”
赵仁虎看了看外面,老村长媳妇探头探脑的,他把门掩上,从屁股后边抽出竹扇,递给老太太。
老村长太太仔细摸了摸扇子的纹理,秒懂,笑道:“比你爹的手艺强!你编了几把?这个天,得赶紧卖,凉下来,这东西就不值钱了。”
老村长吃饭吃得满头大汗,一把抢过扇子狠狠扇了几下,叹一声凉快,“扇子我没收了。你明天去卖吧。我不计你工分就行。”
赵仁虎又摸了一把给老太太,“我带了两把。你们一人一把。”
老村长太太连忙推辞不要,“你要卖钱的,我们一把就够了。我还有蒲扇呢。”
赵仁虎一边笑一边朝外走,“你那蒲扇我帮你扔了吧。烂成渣,扇着也没风。”
老村长拉住老太太,“让他走吧。收了他扇子,以后有他的好处。”
老村长太太白了老头儿一眼,“这我还不知道!快把门关上,被儿媳见了,又得拿走扯谎给大孙子用。”
老村长回身就关上门,“早分了家,拿什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