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又有几个骑车子的人也摔倒了,人的疼痛叫喊声,车子摔倒在地的嚓嚓声,旁边替他们叫苦声,彼此起伏。
春怨问乔晨光,摔伤了没有?
晨光说他没事,受点小伤,不打紧的。
春怨说那赶快扶她去医院呀,恐怕骨折了啊!
晨光也就试着站起来,觉得腿上也不灵便了,也是走不成路了。
一个骑三轮车子拉生意的男子看见他们都不能走路了,就骑了过来,问他们用车吗?
乔晨光说用呀,赶快把他俩送到医院。
三轮车司机就扶着他俩上了车子,慢悠悠地骑开车子,去了医院。
经医生诊断,乔晨光没啥大事,只是脚上划破了一层皮,春怨的脚踝骨折了,需要打石膏的。
然后,他们在医院里稍微坐了一会儿,医生给她打上了石膏,说去外面街道上买副拐杖,平时小心一点儿,过几天就没事了的。
刘春怨拄着白色的铝制拐杖,艰难地走出医院。
她跟乔晨光说,她不想拄这个拐杖,太丢人了。
晨光说不想拄,咱就不拄它了吧。他就蹲下来,让她趴在他的背上,背着她走出医院。
到了街道上,他又叫来一辆三轮车子,一直把他们拉到刚才出事的地方。
他的车子还在那儿的路边站着,但是后面的瓦圈碰得成了麻花了。
他气愤地把车子撂倒在地上,伸出一只脚使劲地踏了半天,略微平正了一些,但转动的时候,和两边的钢柱子摩擦得很厉害,骑是骑不成了。
乔晨光找了半天,在路边找到一根麻绳子,把拐杖绑在车子一侧,又把春怨扶得坐在后座上,自己只好推着她步行了。
他们就这样慢腾腾地在雪地里走着,希望能碰上一辆机动三轮或者汽车,把他们拉上,结果没有碰上。
乔晨光累得快要走不动了。春怨心疼他,让他停下来歇一会儿。
晨光说,马上就要天黑了,得赶快走路啊。春怨坐在后面,双手抱住座子,寒冷的天气把她的手冻得发紫。
晨光看见了,停下来,伸出双手,握住了她的手,给她焐暖和一些。
他感觉到她的手虽然很冰冷,但很柔滑,再哈出热汽,这样才使得他的手变得不很冰冷了。
春怨的手突然抚摸上了他的脸,故意让他亲了她的手。
她的举动给了他莫大的鼓励,以后他走起路来,不再觉得有多累了,异性的力量真是无穷尽的。
还距离乔沟湾有十来里路,天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春怨说把她扶下车子,让她用拐杖走路吧?
晨光问她能行吗?
春怨坚定地说,能行,白天的时候,她觉得形象太差劲了,太丢人了,天黑了,就不怕人看见她这个瘸子了。
她走了大约五里路,觉得真的累得走不动了,就找了个台子坐下来歇了一会儿。
她从书包里取出两个油饼子,递给晨光一个,说吃点东西吧。
乔晨光便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春怨跟他说起了话,其实他们一直说话不断,春怨说话主要是给晨光以希望和力量。
她突然问乔晨光:“你真的喜欢我吗?还是同情我呢?”
晨光肯定地回答:“当然是真的喜欢你啊!我美丽漂亮的女孩!”
春怨又说:“你还是把我当成朋友吧?”
乔晨光看了她一眼,不敢说真话,只说了句:“我不敢把你当成更亲的人嘛。”
春怨伸出手指头,在他的额头上点了点,说真是个傻瓜,难道真的没感觉到她是怎样的心态呀?
晨光兴奋地望着她,说:“那你当我的老婆,好吗?”
春怨在黑暗中笑得咯咯直响,说得太直白了。她翘起嘴巴,闭住眼睛,示意他亲吻她的嘴。
乔晨光激动之下,拼命似地把她亲得沁人心田,仿佛一股宏大的激流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体间流淌着。
乔晨光觉得她被亲热得满足了,问她好了吗?
春怨说:“你再说一遍,你叫我什么呀?”
乔晨光就很大胆地说:“老婆,我的伟大的、美丽的、温柔的、纯粹的好老婆!”
春怨让他记住这个难忘的晚上,把这种激情保留在记忆深处,永远不忘。
夏芹笑着看她的表情,问三姐:“原来三姐也会骗人了,还真的亲吻了啊?”
春怨害羞得不成样子,说那天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只觉得他是一个天下最伟大的男人了,只觉得只有他才能给她最大的幸福嘛。
夏芹有意拷问她:“那天晚上,乔晨光没把你的舌头咬破吧?”
春怨问她:“亲嘴就亲嘴嘛,干嘛要咬破舌头呢?”
夏芹说亲得太用力了,太忘情了,很容易咬了舌头的。她就要看三姐的舌头有没有伤疤。
春怨说哪有那么夸张呢?
夏芹让她看她的舌头,问她是不是留下伤疤了?
春怨细细地看了,真的有块伤疤呀,责备她说,亲吻还真花上代价了。
夏芹让三姐继续讲,问她那天晚上睡在哪里,应该回不了家了吧?
春怨说:“是啊,我住得是镇子上的宾馆,不过一夜都没睡,乔晨光陪我坐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他骑车把我送回家的。”
夏芹又问她:“一个晚上,就没再干点啥?孤男寡女的呆在一起,没干什么事,是不现实的。”
春怨保证她再没有干其他的事情,只是他又抱住了狂亲了她一场子,不过只亲了她的嘴和唇,至于身上其他部位,碰也没让他碰一下,总该相信她了吧?
夏芹只是一个劲地笑,表明她并不是那么简单,也并非她说得那么清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