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到了什么时候,车子就开到了一所学校的大门。
他们都睡着了,睡梦中,只听见带队领导和门卫说话,说他们是黄尘二中来集训的。
自动大门就拉开了,领导就把车子开进校园里,转过一座楼,在另一座楼门前停了下来。
门前一个牌子上写着培训学生接待处。领导说下车吧。
他们就都下了车。
领导领着他们进入楼内,按照公告要求,他们来到一间办公室,一位老师接待了他们。
领导和学校老师交涉了一会儿,那个接待老师就把他们领到二楼上,给他们安排住宿。
老师和领导讲话,意思是他们黄尘二中的教育质量真好,参加竞赛决赛的学生总共有八名,他们黄尘县就有四名,很了不起。市里其他几个学校才有四名参加。
领导不好意思又骄傲地说,他们黄尘教育这几年确实还是不错的。
然后,就给黄尘参赛的学生安排了住宿。
两个学生住一间房子。自然高飞和郭涛住一间,刘春怨和一中的女生住一间。
学校老师吩咐黄尘领导去楼下买饭券去,吃饭和住宿是由各县教育局负责。
黄尘带队领导说,他们的住处安排了,铺盖人家都是免费提供的,吃饭是管饱的,都是由咱们县里给他们管饭的,每顿饭必须吃饱,不要给黄尘县节省。
他们先熟悉一下环境,然后他去买饭券,一切都弄好了,他也就回去了。
在这些日子,必须遵守学校纪律,听从专门培训老师的话,勤奋学习,给黄尘人民争光。
他们都沉默不语,眼睛看着带队领导。
领导问他们不敢说话吗?
他们说敢说,他们都能听懂领导说话的意思,必须按照领导讲的行事,不会给黄尘人民丢脸的。
领导然后就出去了,一会儿发给他们一沓子的饭券,说够吃一个月的,一个月后,他又来接他们回黄尘的。
带队领导离开了。
有一个年轻女老师来告诉他们,说她就是他们八个人的班主任,上课老师明天早上八点钟按时报到。
这两个月的时间,他们的一切都由她负责,谁有什么情况,立即报告她。
她发给一个宿舍一张培训的注意事项和作息表。
他们都觉得很累,就随便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刘春怨是和一中的女生住在一起,又不说话,她难免感到很孤单,本来瞌睡的不行了,可她还是睡不着,心想: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再睡吧。
没准备睡觉,却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高飞在外面敲门了,喊她俩去吃饭了,她才从睡梦中醒来了。
她答应高飞,说她醒来了,等一等。
她从提包里取出一面小镜子,简单地照了一下头发,有些乱,对着镜子用手指头扒拉了几下,就出去,跟着高飞和郭涛去吃饭了。
他们吃的饭真不错,顿顿都是肉菜,主食不是白米饭就是白面蒸馍,比黄尘二中的伙食要好多了,他们都喜欢这里的伙食,因此每顿饭都吃得很开心。
培训的情况如下:上午从八时到十二时、下午两点到四点上课,晚上七到九点晚自习,由班主任管理。
中间还有些零碎时间,自主把握。这些日子,由两名老师上课,上课的老师从市里一所大学里请来的。好像其中一名是个助教,女的,穿着红色裙子,高跟鞋,很时尚,年龄不过二十五六岁,据说以前上中学时也拿过几项竞赛奖,但是,那个女老师看起来很高冷,估计没几个学生想听她的课吧?
春怨说,她看见那位女老师非常惹眼的,她非常喜欢她的。
高飞说,那是因为她也是个女的。
郭涛说,估计没有男生喜欢她,我们的刘同学才因为同情而喜欢她的吧?
春怨心中暗自思忖着:哼!这两个男人简直就是一丘之貉,总是对我们女性评头论足、百般挑剔,然而,尽管如此,刘春怨仍然对目前所处的环境感到相当满意。
毕竟,这里可是繁华热闹的大城市啊!她心底深处渴望着能够在这样的都市中扎根落脚,并最终在此过上安定美好的生活。
突然,她又想到了乔晨光,不知他现在正干着什么?他能等上她回来吗?说不定他也会请假回家的,因为没有她的日子,他觉得没有一点生活的意义。
另一种想法是:管他干什么哩,反正他是个不喜欢学习的男生,也是个不求进取的男生,没有他的世界里,她的生活反倒觉得很宁静。
她喜欢宁静的日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由自在。
现在也好,两个男生陪着转悠,别看那个小个子郭涛,看起来很冷酷,其实他也是喜欢和她呆在一起的,他呆在一起,能给她带来另一种新的感觉和体验。
她觉得这段日子过得一定令她满意。
第一天吃过晚饭,她就想出去逛逛街,问高飞和郭涛谁故意跟她去逛街。
他们相互看了对方,都不说话。她好像生气了,没有再问他们,自己一个人出去了。她埋怨,和这样的两个男生在一起,真是烦人!
高飞和郭涛正在说话,高飞说咱都不跟她出去,她会生气的。
郭涛说生气就让她生气吧,万一叫乔同学知道了,咱们跳进黄河洗不干的。
以前发生在他高飞身上的事情,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高飞说他知道的,乔晨光是针对他的呗。
郭涛就不再说话了,好像又瞌睡了。
高飞装作去上厕所,其实他是出去追赶她去了,他想如果他不陪她出去转,她生气了,还得给她说好话,不如遂了她的心愿吧。
当高飞跑到校门口的时候,刘春怨还在门口前的林阴道上的树下慢步走着。
他赶紧走了几步,就赶上了她。
春怨说,怎么又来了?没事的,她又不是不敢出去的。
高飞笑着陪话说:“我知道你敢去的,但你是孤单的嘛。”
春怨转过身子,冲他一笑,说:“你最是理解我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