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真的掏空家底,顺带着叫上了亲朋好友,拉了一支上万人的人马过来。
个个年轻力壮不说,还都是家丁、佃户、矿徒、漕运纤夫,全部符合野战军标准。
并且还从北直隶搜罗来了大量甲胄和马匹,让这上万人的队伍,人人有一身皮甲,队总开始,最少一身布面甲或者棉甲。
布面甲,是布包着铁甲,棉甲,是棉布包着铁甲片。
等于从队总开始,最少一身铁甲。
到了旗总、百总、把总、千总,甚至学起了满清,身穿皮甲套布面甲,双重甲,乃至丝绸布甲套锁子甲再套布面甲,三重甲。
除此之外,还有上千河北战马、两千北方驮马。
这是把家族连同亲朋好友家所有的铁甲都挖出来了,同时还把马匹也都挖了出来。
估计家里的父母出远门,都没有马车,只能坐慢吞吞的轿子了。
这个骆养性对自己是下血本了。
……
“报!庐州府八百里加急!”
传令兵的进入,让平静再次被打破,一封密信送到朱慈烺手里,打开一看,朱慈烺的表情明显停顿了一下,之后又保持喜怒不惊的开口说道:
“庐州府沦陷了,李自成果然不出所料,打算来个围魏救赵。”
坐在太子左边第一位的孙传庭总算说话了:
“太子殿下,贼酋李自成,毕竟是流寇,流寇不善硬碰硬,而喜好投机取巧。
如今他们连连战败,再选择硬碰硬的节节抵抗,那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孙传庭还加了一句:
“如果他们是打硬仗的人,他们也早就被灭了。
取巧是他们惯用的伎俩,也是唯一的选择。”
很容易加一些拍马屁词的话,被孙传庭说的格外生硬,看的王之心、骆养性都急了,但他俩又说不出有这么多干货的词。
办正事的时候,朱慈烺就没心情看小丑的逗笑表演了,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孙传庭的观念。
看太子点头赞同,孙传庭反问起了太子:
“对于李自成的投机取巧、围魏救赵,不知太子殿下作何应对?”
孙传庭说出了所有人所担心的,等他说完,帐内的文武都不由自主的看了过来。
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自己的身上,朱慈烺就依旧成竹在胸:
“此时此刻,孤,但说无妨。
孤的凭借,无他,唯长江天险尔。”
说着,朱慈烺起身走到了巨大的地图面前,拿出一根小木棍,沿着地图上的长江画了过去。
“长江的波澜壮阔,是难以逾越的天堑。
越是中下游,水面越是宽广。
行军打仗又不是春游,没有船,哪怕是船少了,大军都过不去。
孤已经传令移师驻守庐州府、安庆府、滁州、和州的刘良佐,移师驻守凤阳府、淮安府的刘泽清,以及领命驻守扬州府及防御长江的沈廷扬、郑鸿逵。
将整个江北淮南地区的船只都搜罗到了长江南岸,连漕船都控制了起来,包括江北的官军,都不能留下一条小舟。
整个江北到淮南地区,再无一条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