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让娜被洛洛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就连眼泪都憋回了眼睛里。
然而,一旁的老神父却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词似的,下意识道:“郊外庄园?你…你们是…?!”
但紧接着,他却又矢口否认:“不,不可能的。”
哟?怎么突然冒了个谜语人出来。
莱厄挑了挑眉毛,他之前就在疑惑呢,这些明显出身并不贫苦的孩子为什么会被送来这么小的一个教会学校上学?现在看来,这其中果然存在内情——而且正和与郊外庄园有关的那些失踪案有关。
这倒是意外之喜。
“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莱厄顺着老神父的话语说了下去。
可惜并没有能够如他所愿地套出话来,老神父就像是所有令人讨厌的谜语人一样,透露出只言片语之后又对其三缄其口,紧紧地闭上了嘴,没有回答半个字。
莱厄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
而且老神父似乎忘了一点,那就是其他谜语人能讲谜语是因为他们有那个实力,或者不怕逼问,而他呢?他或许不怕对他自身的严刑拷打,但是…
莱厄向洛洛投去一个眼神。
洛洛当即心领神会,将手轻轻地抚在小让娜的脖子上,朝老神父露出威胁的笑:“继续说呀?我对你刚才说的话挺感兴趣的。”
“不,你们不能…!”
不出所料,老神父当即露出了惊慌的神色,连忙试图阻止洛洛,但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莱厄肘倒在地。
莱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们手里可不止一个人质。”
看着眼前的场景,洛洛实在是有点儿忍不住小声吐槽:“我们真的有点像是那种马上就会被主角装逼打脸弄死的垃圾反派诶…”
“…那你是想做点好事?”莱厄叹了口气,这句话洛洛已经说了两次了,看来她确实还挺在意这一点的。
“那倒不是,你这天生坏种也做不出什么好事。我的意思是——咱们做坏事就不能有点逼格吗?”洛洛对于自己像条杂鱼表示很不满。
莱厄翻了个白眼。
那些反派有逼格是因为他们有实力,你有什么?也就能在这里欺负欺负老弱妇孺了,而且万一这群人一哄而上的话,要逃的铁定是他们俩。
莱厄向来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并不在意自己表现得是否像是条杂鱼反派,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了。
虽然莱厄和洛洛两人在旁若无人地胡扯些不着边际的话,但毕竟他们手上还拿捏着小让娜,可没人觉得他们会和和气气地放过所有人。因此老神父挣扎了片刻,还是非常无奈地回答道:“并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我不能说出来。如果就这样说出来的话,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死的!包括你们!包括你们!”
“包括我们?”洛洛伸手指了指自己,“我们才是邪教徒诶!是你懂献祭还是我懂献祭?”
“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邪教徒还是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提起那座庄园的目的是什么…”
老神父摇了摇头,“但我确定——你们其实对那座庄园一无所知。”
被看穿了。
虽然莱厄和洛洛方才的话语中确实不可避免地存在漏洞,但也不至于让对方如此笃定。除非…存在某种极为明显的辨认方法。
“不就是会被'它们'发现吗?”莱厄冷不丁开口道:“难道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看得到'它们'?”
这正是侦探安德烈斯留下来的仅有的一些信息所提到的。他本人似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销声匿迹,莱厄姑且将其与老神父口中的“危险”联系在一起。
“不,不…不!”
老神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莱厄,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你怎么会知道——不,我看不见,我看不见!啊啊啊!你们别过来!我看不见!救救我——”
不知怎么的,周遭的光线忽的阴暗下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雾霭作为窗帘轻轻地拉上,透过窗户铺洒进屋内的阳光本就并不明亮,此时更是变得斑驳而稀疏,仿佛被稀释了的淡金色液体。房间内的物体开始被一层淡淡的阴影覆盖,就连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朦朦胧胧了起来。
老神父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眼睛不由自主猛地睁大,就连眼角都几乎要撕裂了。与此同时,他仿佛在躲避什么似的瑟缩了起来,蹲在地上,随即不顾一切地向着被莱厄踩在脚下的那个十字架扑去。
屋内看见这场面的修女们都惊叫了起来,更有甚者互相抱着开始嚎啕大哭,表现得比刚才还要绝望,就好像这下是真的死定了一样。
莱厄饶有兴致地打量了老神父一眼,随即松开了脚,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