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气的牙痒痒,但也没办法,只好转移话题道:“好吧!那如果这鬼地方不是我们的侦探事务所,我们究竟是为什么会在这个鬼地方?而且又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莱厄瞥了她一眼,反问道:“你不知道?”
洛洛感到莫名其妙:“我怎么会知道,难道你知道?”
“你不知道还不去搜集线索?”莱厄用看笨蛋的眼神嫌弃地看向洛洛,“问我有什么用。”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紧接着莱厄还是叹气道:“办公桌上已经开始积灰,茶几上的红茶也已经是凉透了的,说明事务所里已经有段时间没人收拾过了。但是方才我们翻找那些文件的时候,并没有随便一翻就是一阵灰尘,而且周遭也并没有开始结蜘蛛网,也就是说屋主离开这里的时日并不算太长。”
说着,莱厄抬眼扫视了一圈屋内,“大门和窗户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说明我们不是暴力入侵;窗户是从里面被锁死的,说明我们不是从外面翻窗进来。那也就是说,要么屋主最后一次离开这里的时候没有锁门,无论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要么就是我们有这里的钥匙。不过我刚刚翻过全身上下的口袋了,并没有找到。”
只听“哐当”一声。
莱厄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往外看了一眼,“钥匙也没有留在门把手上面,那大概率就是屋主没锁门。至于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符合逻辑的理由并不多吧?用脚想想都知道肯定是因为和我们正在查的这个案子有关。”
“唔…确实呢。”
洛洛只是脑子有一点儿不好使,再加上刚刚喝了昏睡红茶(划掉),并不是说她真是蠢蛋,听到莱厄的解释后她也很快反应了过来,“而且从一开始茶几上的摆设来看,剪报被整齐放好,线索板也被推到了茶几前面,红茶都已经沏好了…那也就是说明,屋主在离开这里之前应该正准备对案情进行梳理,并且是因为某种突发的紧急状况而离开的。”
莱厄点头:“而他那时离开之后,估计就再也没能回到这里——截至目前来看。不能下定论说他已经遭遇了不测,但这至少说明这个案件或是危险或是棘手,又或者两者皆有。”
关上门,重新走回办公桌前,莱厄很没素质地将信封拆开——印泥在之前就已经是破损的状态,也就是说那位安德烈斯侦探已经看过里面的内容了——取出里面的信件扫了一眼。
只见里面写道:
【亲爱的安德烈斯侦探:
请原谅我的冒昧,按照常理,这种托付理应登门拜访,但内人重病在身,我一时半会走脱不开,便只得以这种方式与您联系。而鄙人所求之事也正与内人心病有关——我们的儿子就在三天前失踪了。
但倘若只是一起普通的绑架勒索——这倒还简单——我也万不敢来劳烦您的大驾,只是他失踪得过于离奇。就在三天前,我们的儿子像往常一般去学塾上学,但却在放学后毫无预兆地消失了。我们报警后,警察搜遍了全城也没有任何发现,直到有人声称在郊外的废弃庄园边上看到过他的踪影。
一开始我们以为这只是重金悬赏下的信口开河,但两日下来警方毫无进展,这是我们能找到的唯一线索。而且我们很快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及…那位目击者恐怕并没有说谎。在那附近的树丛里确实找到了我儿子的衣物碎片,那确实是他失踪那天所穿的。
我自认不是迷信的人,但那里确实发生过一些大家都不愿提起的事,而当地警署的毫无进展也令人不安。我无法理解明明连目击证人都出现了,为何他们却仍什么都查不出来,但我能够理解恐惧与厌恶对人产生的影响,我夫人甚至觉得那些尸位素餐的警察们也参与其中!我虽然并没有这么偏激,但也实在无法再信任他们。
而我夫人再也无法承受这种打击,终于一病不起。爱子是她现在唯一活着的希望,她已然经受不起时间的折磨,而我也无法将希望再寄托在那群警察身上。
所以我想请您帮我们深入调查那个地方来解救我们的天使,而我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如真能寻获爱子,在下所有身家都可以双手奉上。即便——上帝啊——即便已遭不测,那我们也希望您查出究竟是谁如此险恶阴毒。任何线索我们都愿意为其支付相应的报酬。
如果您愿接受这个委托,希望您能尽快给我回信,并即刻动身。随信除去小子的画像和衣物布料外,附带的支票可作为行程住宿之用,也聊表我对您的敬仰。
您忠诚的——德拉库拉。】
“唔…这应该就是方才我们按照时间排列过后所得到的,距离现在时间最接近的那起失踪案。受害者是一名小男孩,也跟文件上的描述对得上号。”
莱厄微微眯眼,手指轮番地轻轻敲击在桌面上,“从信中不难看出来,这位委托人应当并不缺钱,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富有。但他却对这名安德烈斯侦探言辞如此之尊敬…虽然并不排除是因为有求于人,但那也没必要卑微至此。这实在是有些奇怪。”
“除此之外,信中提到的唯一的线索是受害者失踪后被看见曾经出现过的地点…再加上警署似乎没有任何收获,那也就是说如果这位安德烈斯侦探想要查明真相,也就只能从这唯一的线索入手。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将如此之多的失踪案都联系了起来,那也就是说……”
洛洛听到莱厄的分析,立刻走到书柜前快速翻看了起来,很快她就点头道:“没错!你猜对了,我刚刚粗略翻看了其中三个案件,这位侦探的笔记里确实都提到了那个废弃庄园。恐怕那就是把这一切都串联起来的核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
莱厄低头沉思,“那么警署的毫无进展就实在值得令人深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