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勇问；“大哥，你怎么了？真让天雷闹得魂不守舍了？”

方金石索性说：“兄弟，你多召集些兄弟，从现在起，就在这兴奉官银号附近巡查，千万别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呢，领仨人改妆守在兴奉官银号里面。”

“咋的？”肖勇惊讶，“他天雷竟然敢抢官银号？”

方金石：“有备无患嘛。也就三两天，当出大差了，弟兄们辛苦一下吧。”

肖勇应了：“好，我这就安排。”

西落的阳光平射到各家屋顶的时候，那辆汽车果然停在了兴奉官银号的侧门。车后门一开，又是几个大箱子被抬下来。当汽车离去，几个人往门里抬走一个箱子时，崔雨田一个箭步窜过来，用枪抵住剩下的那个看箱子人，小声喝道：

“老实的，不许动！”

只见滿仓和山虎子跑过来，对着那几个箱子就扔了两颗手榴弹。“轰！轰！”两声爆炸，有两个箱子破炸碎，银元如星光溅起，撒得滿地都是。

突然间，从四面八方拥过来好几十人，纷纷去捡散落的银元。其中有于四儿、张万利、王大。大肉筋还领来一大帮要饭花子。

滿仓和山虎子也要去搂几把钱。

崔雨田冲他俩大喊：“快走！”

这时，从四下里闯出十几个警察，长枪短枪地围了过来。

肖勇大喊：“把钱都放下。”

那些人忙扔下钱，一片“哔啦啦”响。

崔雨田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下愣住了。

滿仓和山虎子顺墙向后撤去。

方金石正和几个扮成商客的警察在兴奉官银号的大厅里左顾右盼，听到爆炸声，几个人马上冲出转门，正好碰上退过来的滿仓和山虎子，一齐动手，按住了俩人。

方金石向崔雨田望去，说：

“啥啥都想到了，就没想到你会来这手，炸钱箱子。”

崔雨田把枪口对准了方金石：“方巡官，你行，今天我认栽。”他指指来捡钱的那伙人“这事与他们无关，天大的罪过我担着，请你放过他们。”

方金石：“你是好汉，这我应你。”转头对捡钱的那伙人说“把钱都给我留下，滚！”

又有几声“哔啷啷”响，那伙人一轰而散。

警察的枪口都对准了崔雨田。

崔雨田：“方巡官，我天雷敬佩你！”指一下滿仓和山虎子，“你如果把我的两个兄弟放了……”

方金石：“还得寸进尺了？”

崔雨田：“你也不想让你的兄弟出啥事儿吧。”说着，他“叭叭”两枪，两个警察的帽子掉到了地上，“真要是动手，你可别怪我下手太狠！”

有警察开始抖了。

方金石：“我可以把你打成蜂窝！”

崔雨田：“我先撂倒几个让你看看。”

方金石一时无语，思索着。

肖勇要上前：“大哥……”

方金石阻止他：“别乱动！”

崔雨田：“你要抓的不就是我么？你放了他们俩，我随你去。”

方金石：“君子一言！”

崔雨田：“我天雷吐口吐沬就是钉！”

“好。”方金石扭头对扭押滿仓和山虎子的人说，“放了。”

几个人松开满仓和山虎子

滿仓喊：“大当家的……”

崔雨田大喝：“快走！快走！”

滿仓和山虎子急忙跑进胡同，不见了。

崔雨田仍持抢对着警察们。

方金石：“你放心，我不会去抓他们。有你就够了。”

崔雨田笑了笑：“行，方巡官，输给你，不砢碜。”

他放下枪，并把枪踢向方金石。

警察们蜂拥而上。

方金石对警察们喊：“都别胡来！以礼相待！”又对崔雨田说，“劳骂，走几步，不远。”

“是不远，三百二十多步。”崔雨田一笑，向巡房走去。

警察们马上跟过去，持枪围在崔雨田的前后左右。

肖勇过来，对方金石伸出大姆指，由衷地说：

“大哥，我算服你了！”

方金石也有些得意：“想啥来啥嘛！”

该叫他天雷了。

当晚，天雷被羁押在巡警房的拘留室里。方金石吩咐看押的警察，不许打骂，更不许动刑，叫饭馆送来两个好菜，再烫上一壶好酒，“让他好好歇一晚上，明天一早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