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内，副校长仰躺在地面上呆呆望着路明非的背影，目光中仍带着惊骇。

她知道刚刚不是幻觉，路明非真的超出或者说无视戒律的限制，放出天灾一般的言灵。

“那是归墟吗？”副校长喃喃自语。

她见识过90号言灵海王，绝对达不到路明非的层次。归墟的威能又不止于此。

副校长最终只能归结于路明非血统超规格的强大，让言灵威能也跟着提升了一个档次。

“归墟？”路明非没再看湿透了的小龙女，转身询问。

他现在刚接触混血种世界，对于未知的龙族知识好奇心更重一点，

“115号言灵，迄今已知唯一的使用者是海洋与水之王。”副校长回答道。

“我可不是龙王啊。”路明非有点心虚的解释道，“刚刚的就是九十号言灵海王。”

他已经看完了学院藏书，其中对于四大龙王的描写，和他身体深处潜藏的血统极其类似。

路明非都怀疑他是不是未被记载下来遗失在历史中的未知龙王。

“你怎么会是龙王？”副校长表情疑惑，没弄懂路明非的脑回路。

她蠕动着想要站起来，但好半天都没能起来

她刚刚摔倒后又急速翻身，让长到大腿以下的斑白头发紧紧缠在了身上。

还是路明非看不下去，上前将副校长解开并扶起来。

副校长整理衣服后继续说道，“你出生时我们都看着，你不可能是龙王”

“你们？看着？”路明非无法接受，“这是什么奇怪的混血种传统吗？”

副校长眼中带着回忆之色，缓缓说道，“你的两个妈妈，路琳珹和乔薇尼都是血统极高的S级混血种。”

“生下的孩子，血统纯度有极高几率超出‘临界血限’。”

“‘临界血限’意味着龙族基因的比例超过人类基因，混血种身上将出现龙化现象更多的像一条龙而不是人类。”

“不管龙化的混血种是否自认为人类，秘党都将她们认为是龙，是学院屠杀的对象。”副校长语带不爽，不满秘党的这种做法。

路明非更加不解，“那我不是应该被打掉吗？”

“你的出生...”副校长眼中带着回忆之色，“是在一场表决会上通过的。”

“表决会上，教授们都无法确定，生下来的是龙还是混血种。”

“支持和反对意见打平，僵持不下时乔薇尼站了出来。”

副校长感慨起来，“她说‘这个孩子是我生命中的珍宝，如果失去她，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之后的人生。我愿在一个封闭玻璃仓内，自己独力分娩，不需要任何护士和医生的帮助。你们可以在玻璃仓外观察，如果我生下的是龙类，你们有权把母体和子体一起摧毁。’”

“真酷啊！”路明非下巴上扬骄傲无比，“这才是我的妈妈。”

“我们被这位伟大的母亲打动。”副校长说，“几乎完美的生产方式，规避了大部分的危险。”

“在场的人都同意了这个方案，允许你生下来。”

副校长话锋一转，“但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说，‘不可以！’”

“谁？”路明非暴怒，脑海内精神力暴动，已经有了杀人全家毁尸灭迹的想法。

他体内暗藏的龙族血统给予回应，黄金瞳无声无息间点亮，刹那间绽放出的光彩让钟楼亮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