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除记忆？这种事情都能做到？”

陆凡吃惊的重复了一遍。

“没错，删除你一切关于超凡的记忆，包含但不仅限于我、兆东、IOC、骨人等事情，完全做回一个普通人。”

方莹双手置于交叠的腿上，用很诚恳的目光注视陆凡郑重道：“诚然进入IOC，进入超凡世界，会获得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但也代表着会遇到更大的危险，更诡异的死亡。甚至你不小心泄露了身份，家人都会遭到报复。”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生活，超凡者也有超凡者的纷争，能力只会带来力量，而不是冷静。

当一个发怒的人手握机枪，远比一个去厨房拿刀的人危险的多。

所以IOC这种超凡世界的治安掌控者，必不可免的会陷入纷争。

在陆凡思考这些道理时，大咧咧坐着的兆东，似感慨般自言自语道：“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说完还抬起右手，虚空做了一个很超脱的抽烟动作。

“???”

陆凡的头顶有三只乌鸦和一排......飞过。

这...刚开我以为他是警痞，结果是个中二？

方莹悄悄挪了挪位置，一副“我不认识这个家伙”的样子。

兆东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他从椅子上直起腰，身体前倾看向陆凡，“对了，在你做出决定前，有一个情况需要告诉你。”

“在那家被炸毁的烧烤店内，我们并没有发现平头男和你女友的残...尸...呃...”

可能是觉得说“残骸”或者“尸体”这种词太伤人，兆东“呃”了半晌也没憋出来太合适的话语。

“踪影。”

方莹看不下去，接话道：“简而言之，平头男和你的女友楚菲菲在烧烤店爆炸的瞬间，神秘消失了，只剩下那个肌肉男被烧焦的躯体。”

“消失了？”

陆凡又一次像复读机般重复道。

他第一反应是平头男裹挟着楚菲菲的身体，在爆炸的瞬间逃之夭夭，但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当时的情况，他控制下的吕辰辉仍然死死压制着对方，如果平头男能挣脱的话，早挣脱了。

难道菲菲没死？

陆凡冒出了这个念头，但又觉得不合道理，就算楚菲菲真的死而复生，那也没必要带着平头男离开，更没必要消失到现在。

这些年的接触中，陆凡很确定楚菲菲就是个普通女孩，没有...应该没有什么超能力。

所以答案很明了，除了来救援的IOC，还有其他超能者在附近。

是谁？对方带走楚菲菲有什么目的？残疾人的身体怎么还会遭人觊觎？

无数想法在脑海中翻滚，但因为所知的信息太少，陆凡得不出什么结论。

这条消息泯灭了他幻想楚菲菲受到救治的念头，却又恰到好处的给他留一丝希望。

像薛定谔的猫，不打开盒子，就无法真正的断定生死。

“那颗巨大的火球呢？你们查到线索了吗？”陆凡问。

“没有，对方很狡猾，没有留下任何踪迹。目前只知道是高阶爆炎系灵纹者。”

方莹耸耸肩，这事让她很头疼。

江倾璃走马上任后的第一起超自然案子，他们就毫无头绪，这让整个申海分部在这位新领导面前显得很无能。

“至于什么是灵纹者，是你决定加入IOC才能了解的事情。”

说完这些，方莹和兆东起身准备离开，他们给陆凡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明天想好答案后，拨打方莹的电话。

临走前，吊儿郎当兆东拍了拍陆凡的肩膀，难得正经的说道：

“我知道你很想复仇，但只要踏入超凡领域，便再也没有回头路。想想你还活着的家人，也许忘掉一切并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