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之下，扶风城的另一头，林昭已骑白马向西南奔驰。
耗了近十日光阴，才终于抵达裂金州腹地。
不过林昭并不着急进裂金谷采气，因此将马儿寄养在驿站之后，便按照地图前往附近的修仙坊市。
这些赶路的时日里，他并未着重提升修为与灵识，只复制了十道血印，便将火蛇符、极速符都复制了一番，因此有了不少灵符存货，另外回血丹也被复制了，可以可以一起转卖成大量灵石。
赚取大量灵石后，林昭再重复倒卖几次，就能获取数百灵石。
到时就有足够灵石去买紫府元液，改善资质了。
林昭打定主意，使了个小障眼法换了面容，脸上粘了胡子，还头戴斗笠遮面，身穿【聚元法衣】，套了一件便衣掩盖，又将鞋底垫了些东西，这才放心进入坊市。
这一处坊市建立在交通要道上，因此汇聚了南来北往的修行者在此兜售灵物，日积月累之下，规模已然不小，建有许多商铺，坊市道路旁还有着不少修士在摆摊。
倒也有几分热闹景象。
林昭缴纳了半块灵石的费用，换取了一块出入坊市的令牌后，他走入坊市，并未着急出售物资，只一边闲逛一边了解此处的灵符行情。
有了一番粗略了解后，林昭胸有成竹，迈步走进坊市中装修最豪华的那家灵符店。
说是豪华，其实也只是在店里挂上几张字画、摆上几个葫芦当装饰而已，门面不比其他店家大上多少。
“掌柜，你这有火蛇符或极速符卖吗？”林昭问道。
为伪装身份，林昭不仅从头到尾乔装打扮了一番，就连说话声音都用伪音技巧转化了。
这伪音技巧，是他还在蓝星时一时兴起学的，主要是用于游戏交流和互喷。
因此他掌握了三种伪音技巧，分别是磁性低音炮、阴阳怪气腔和超绝甜妹音。
而他现在所用的伪音技巧，正是超绝磁性低音炮。
“有。”正在拨弄算盘的掌柜停了下来，抬眼打量林昭，眉头微不可察地轻轻一皱。
哪儿来的乡下土包子？口音这么重……掌柜心道，随即脸上堆出笑容：“不知客官您要几张灵符？”
“先问问价吧。”林昭继续用超绝磁性低音炮回道。
“都是10块灵石一张。”掌柜笑着回应，心底却暗啐了一声——这土包子装腔作势，口音竟如此难听。仔细分辨一下，应该还是个20岁以下的土包子。
10块下品灵石一张符，倒是和外边的物价一样……林昭心道。
火蛇符和极速符在外界流传极广，供需关系稳定，因此符价经常在10块灵石左右微微浮动，以10块灵石购入肯定是不会亏的。
试探结束，林昭开口问道：“那如果转卖这两张符呢，又是什么价？”
“哦？”掌柜顿时来了兴趣，“品质如何？数量又有几张？若是想要转卖，得先让我验验货。”
“没问题。”林昭点了点头，并未使用乾坤袋，而是从备用的储物袋中掏出两张灵符，“先各拿一张验验看吧。”
“好。”掌柜点头，接过两张灵符，便仔细查看起来。
他越看眉头就皱得越深，又打量了林昭一眼，这才取出一副叆叇，再次仔细观察灵符，边看边说道：“差点被你小子给蒙了。”
“掌柜的，你这话什么意思？”林昭有些不解。
“要不是我走南闯北，见识不少，还真会被你骗了。”掌柜缓缓放下叆叇，神色郑重起来，“这张灵符制作并不精良，耗费的材料也灵气不足，加之存放已久，威能已然折损，除非去骗，不然是卖不了十块灵石的。”
“掌柜，你莫不是以为我这么好骗？”林昭轻笑，并不相信掌柜的言语。
这些符虽是复制品，但威能应该是和原版一模一样的——它们现在的唯一区别，仅仅是林昭特意揉皱或折角了。
总不能一张灵符还能被揉坏吧？
“你爱信不信。”掌柜认定林昭是来以次充好，因此并未给什么好脸色，“出门右转，你尽可去别家问问。”
看着掌柜信誓旦旦，还有些气愤的样子，林昭突然觉得他不一定是在说谎话，因此只好问了一句：“那这两种符都有问题？”
“嗯。”掌柜又拨弄起自己的算盘，“这两张符正常的收购价都是9块灵石，在你这两张质量都不太行，因此要我收购就只能是8块灵石。”
“那我再去转转。”林昭回应道。
他随即离开这家店铺，又去问了其他两家。
但是古怪的是，其他两家也说是灵符品质不行，甚至只愿意用7块半灵石来购买。
“难道是这灵符放在供奉堂太久，真的出问题了？”林昭不由得怀疑起来，“可这明明是默叔亲自挑选的，应该不会出问题才对……不过他并非符修，看岔眼也是正常的事……”
“只是这两张灵符都恰好有问题，未免太凑巧了些……”林昭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又或许这坊市里的店家同仇敌忾，准备一起压价？”
思索之际，林昭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开始进的豪华店铺中。
“掌柜的，刚刚真是不好意思。”刚进店门，林昭就表达起歉意，“我手里这批货出了问题都不晓得，还好有你提醒。”
见到林昭重新返回，掌柜并不觉得意外，只开口揭过方才之事：“那你手里头的灵符还卖不卖？只要你愿意转手给我，还是能卖8块灵石的。”
“掌柜你诚信经营、待人宽厚，我自然是愿意与你交易的。”林昭回道，并未将火蛇符与极速符全部取出，只各取了三张，“这就是我手里头的全部灵符了。”
掌柜接过灵符，仔细看了看：“这应该是同一批次的灵符，都只能卖8块灵石。”
“那这一批货，掌柜你能全接下吗？”林昭试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