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外面奔波回来的胡彦楠，在公寓门房的严密注视下，赶快把口罩带上，主动配合做好进出登记。

进门后，胡彦楠往沙发上一躺，感觉四肢百骸一阵轻松，“还是家里舒坦哪。”说完想起来进门还没洗手消毒，又挣扎起来，把外衣脱了挂在门口，转战洗手间认认真真按照六步洗手法洗了手。

哎，今天又是无功而返的一天，联系了几个客户，都是暂不需要任何商品。

要不要见面聊聊？

No.No.No.

五金件？小饰品？礼物？餐具？配件？

一律都是No.No.No.

老外做生意直接，不会拐弯抹角、寒暄客套，Yes就是yes，no就是no。

胡彦楠也从不跟他们讲虚套，既然no，那就下次需要再合作。

客户里只有一个人跟她多寒暄了几句：Hu，我也很想帮助你。但是，我破产了。

然后这个人无比伤感地说，他要回国了，中国不需要他，巴基斯坦更需要他。

胡彦楠用蹩脚英语安慰了几句，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至于有没有语法错误，有没有词不达意，估计两人都不甚了了。毕竟英语都是他们的外语。

但对做生意赔赚这事，胡彦楠真是感同身受。起初她是跟着堂哥来义乌跑外贸的，堂哥看错市场，一笔把自己攒的那点碎银子，外带大娘的养老钱都搭了进去，于是痛定思痛，老老实实回老家打工去了。

胡彦楠刚有点摸清门道，所以不甘心转行，就这么留下来，开始了没有本钱的跑腿磨嘴，从批发五毛、一块、两元店的那种小零碎开始，慢慢到几块几十块的饰品、廉价穿着之类。她目前还没有正儿八经的门店和公司，跟打游击似的，小量转小量出，要多少批多少，基本砸不在自己手里，压力仅限于眼前的房租和吃喝。

躺那儿无所是事，哼了会“钱从四面八方来”，实在闲不住，便打开六人行的群，发起群聊。

在勾选群聊人的时候，他在原野名字上停了一会，跳了过去。

很快，几个人陆续接通电话。只有鲁阳林始终没接入。

“Hello，看来大家都很闲呀，大白天的都能接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