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下战书就不是他自愿的,但是没办法,自己是阿氏家族聘请的保镖和武术顾问,人家甲方让你干范围之内的活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何况练武本来就是自己的职业。因此自从下了战书之后,那智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似乎是进入了圈套之中。
现在,纵使是圈套,他也必须参加,就算输了也“虽败犹荣”,顶多是因“业务不良”而被家族解聘;但如果他不来,那就是违约,不但从甲方那一分钱得不到,可能还会吃官司,可能还得倒贴——在武林界败了不丢脸,但在商业上却惹不起官司。
那智从车上下来后,毅然走上了广场中央;而此时,阿宏亮没有下车。
在大家充满期待中,天空中出现了直升机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在大家的目光中,直升机越来越近,飞速旋转的螺旋桨激起了一股气流……最后,停在了一百米的半空中。
就在大家紧张的期待的目光中,飞机舱门被打开,我和雪儿一齐跳了下来,在即将落地之前,一个漂亮的后滚翻、而后稳稳地落在了珍珠广场的正中。
刚才降落的动作令部分观众情不自禁地惊呼(其实是欢呼)。
“好漂亮啊……真没想到是两个小女孩儿……”一名观众忍不住一声惊叹。
我冲那名观众笑笑,然后向周围的人民和记者抱拳行礼。
我们的风度、我们的美貌、我们的气质,令此时在车里面观望的二伯也不得不为之动容,不由得也自言自语:“这……这就是老三家的女儿——我的侄女吗?这真是器宇轩昂、与众不同、仪表不凡呐……果然看起来不一般。”
而后,我亦向那智行礼,那智也拱手回礼。
“久闻两位女侠之名,今日有幸得见。余(我)能够与二位巾帼英雄切磋真是世间一大幸事。”那智再一次行礼、说。
“先生过奖了。”我也再次行礼,说:“小女在北方地界儿也是一介微末之士,蒙先生不弃愿意赐教实感不胜荣幸。”
“那么,就请两位出手吧。”那智点点头,说。
“您看这样好不好,就让我的婢女和您切磋。”我做出“停止”的手势,说。
说着,我便退到了一堆观众之中……这时,奥迪车内的司机不满地说:“这丫头也太狂了吧!不管怎么说,那智师父也是远近闻名的武术家!那丫头竟敢口出狂言,到时候就看那师父怎么虐她!”
我指着十米之外的奥迪轿车怒喝一声:“你别以为我听不见!是不是口出狂言一会便知!所以闭上你的臭嘴!你还没资格奚落我!”
我这一嗓子,周围的观众、包括车内的司机和阿宏亮,都蒙了。
我继续说:“如果先生赢了,我们这特邀级赏金猎人的职业就都让给你;但如果是先生输了,就要解除与阿氏家族的业务合同,而且还要接受警方调查、承认自己的恐吓之罪!对了,还有就是不能使用武器。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请开始吧。”
闻言,就连那智心里面也开始不痛快了,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但是没办法,毕竟是他挑战我们,按照惯例来说,规矩应该是我们来定。
雪儿就身形挺拔地站立着,伸出“请”的手势说:“那先生可以随时开始。”
那智闻言,更加忿忿不平,冲动之下,本想不遗余力,但看到雪儿的姿势虽然平平,双手自然下垂,却隐隐地透漏出逼人的气势,火气不由自主地下降了一大半儿,原本想出击的动作也撤了回来,而后重新对峙、寻找出击的机会。
“哼!别看这小丫头年纪尚小,气势却很逼人……可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介门派的掌舵者,岂能被她吓倒!”这是根据那智的脸色推测的。
“嗨!!”那智瞅准机会,用尽全力击出一拳,只听一记响亮的“嘭咚”作响,他的拳头结结实实地命中在了雪儿的心口窝处。
周围的观众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看到雪儿站在原地,不知她怎么样了。
雪儿用手指指指他的拳头说:“果然,跟我们之前猜测的差不多,差距太大了。”
说罢,雪儿突然一击!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只听“咣当”一声,奥迪车拦腰被砸了个大坑儿,而那智(战斗力95)则坐在了车下,晕了过去。
雪儿还没来得及撤回拳头,出击的姿势被周围一直跟踪拍摄的摄像机捕捉到了。
现场立马沸腾了——有惊呼,有欢呼。
胜负已分!
事后,我们也没有追究那赛前的赌注,因为那对我们来说意义不大,因此只是向周围的群众拱手回礼之后,而后帮忙叫来了救护车,将那智送往了医院救治。于是,在一片的掌声、欢呼声、唏嘘之声中,叫来了直升机……离开之前,雪儿发挥身手,在司机和二伯毫无察觉之下坐在了后排,而后冲着我二伯摆出了《功夫》中包租婆那“鄙视”的手势。
刚才的比赛已经令二伯触目惊心,此时他已经不敢乱动。
地点,家里,沙发上……
再次回想并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一家子人都开怀大笑……
“真是没想到啊,阿雪一下就把那师父打进了医院里,哈哈哈哈!”老爹说。
“姑娘这一回可彻底地让我们扬眉吐气了一回。”老娘说。
“人家高薪聘请的宗师被阿雪小姐一拳KO,估计他阿宏亮脸都气绿了。”李健说。
“只是,没想到来个这么弱的,原以为还能打个痛快呢。”雪儿摇摇头说。
“我想,经过这件事,二伯暂时是不敢再作妖了,人家也得考虑面子的。”我继续说:“我想,我们能不能结识一下这个那智,交个朋友,少一个对手。”
“嗯……姑娘说得对,在社会上混得多交朋友、少树敌才是上策。”老爸说。
大家都点点头……
“阿美,我们不如趁这个机会将他阿宏亮和阿宏峰一举扳倒呢?”李康问。
我摇摇头说:“不行,他毕竟是老爹的二哥、爷爷的次子,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叫‘虎毒不食子’,他犯的错再大,我们也不能把他怎样,最多也只能是把他交给司法部门、让法律来制裁他。”
我把脚放在茶几上,将身子半躺,继续说:“何况现在我们手上没有证据证明阿宏亮之前所犯的罪行,而且目前的形势也不是我们所掌握的,一旦我们贸然行事打草惊蛇,不但消灭不了他的嚣张气焰,反而还会令自身陷入被动之中。因此在事情尚未明朗之前还是‘以静制动’的好。”
躺着不得劲,我又重新坐好,干脆将脚踩在茶几边上,继续说:“而且这件事跟大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不过是站在大哥的角度恨铁不成钢罢了,其内心还是很善良的。我想,如果老爹能够出人头地,大伯的想法一定会改观的。”
老爹听了之后,思索了一会儿,而后点了点头。
这时,我察觉到阿贵的眼神似乎一直在跟着我,于是我问:“你在看什么?”
弟弟吞吞吐吐地说:“啊?我……没看什么。”
一旁的老爹眼神一变,说:“你不会是‘看上’你姐了吧?”
原本心里有鬼的弟弟变得惊慌起来,话说得更加含糊不清。
老爹不悦,骂道:“臭小子,别没大没小的!从刚才我就一直瞅着你。”
弟弟急得脸红不知所措,我看了这一幕,拍拍他的肩膀,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于是,今后的日子,我们就不走了,一方面是陪着父母过年,另一方面是在旁边保护老爹他们……可是,还有那几十名特战排战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