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虚弱的蜷缩在床角,脸颊透着异样的酡红,若有病容,尽管神情有些萎靡,气色也不太好,饶是如此,依然掩不住那出尘般的清冷和绝色。
正如寒梅傲雪,恬淡无暇。
是那种一眼就让人自惭形秽的仙子,以及想狠狠蹂躏征服的感觉。
虽狼狈不堪,但此刻陆绮的内心很平静。
刚才林越和谢彩衣俩人的交谈有意避开了她,但这并不影响她对一切的把控。
谢彩衣是个缺根筋的小丫头,出身高贵,被父母骄纵惯了的主,做事完全不考虑后果,在她一番挑拨后失去了理智,故而将自己绑了起来。
对方能干出这样的事,完全在她掌控中。
可以说,这都是陆绮一手引导的结果。
唯一意外的是,不知为何,谢彩衣却让掩月宗的林越来和她交谈。
天枢神阙分内之事,他一个外人掺和什么?
印象中,这俩人并不相熟。
而自己也只和林越有过短短的数次见面。
掩月仙宗的执事,平日里不见怎么出风头。
如果硬要说她和林越能扯上什么关系,那也只有月余前作为开盘“庄家”的她,赢了对方几万灵石的事。
她向来都是习惯掌握主动权,将自己放在一个必不可能输的局面,这会儿陌生的人参与进来,让她心中本能的有些不悦。
陆绮没在多想,而是深深看了一眼坐在床榻上的男子:“林公子,你代表谢彩衣前来,你有想过...”
“是,确实该想清楚。”
“只要你想清楚了后果就行。”林越半眯着眸子,淡淡说道:“不是我的后果,而是你的。”
陆绮没在意自己的话被打断,她低垂着眼眸,一脸平静的等待林越接下来的话。
“嗯...需要我明说?”林越挑了挑眉,随口说道:“陆道友,听闻离阳女帝十分宠幸于你,更是曾在朝堂上当面对你寄予厚望。”
“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太子不堪大用,汝当勉励之,对吧?”
闻言,陆绮微微颔首,
“所以之后你得势成为天枢首席,一切水到渠成。”
陆绮略作思量,巧妙的回避了这个敏感问题:“陛下圣断,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怎敢胡乱猜测她老人家的意思。”
“这样啊。”
林越不由笑了笑:“二十年前,七王霍乱朝纲,帝安城血流成河,而陆道友作为皇室宗亲,一家人都被卷入了这场血案,那时还是长公主的女帝虽竭力保全,但全家只有你一人劫后余生,随后你被收为义女,一直养育至今,在下没说错吧?”
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查阅寻常的宗卷就可得知。
被提及伤心往事,陆绮忽闪着美眸,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林越装模做样的叹了口气:“节哀顺便。”
“无妨,贫道其实该谢谢公子提醒,只要不被仇恨蒙蔽双眼,这何尝不是一种动力?”
“有道理,陆道友不愧是清修之人,看待问题的角度值得学习。”
“公子谬赞了。”
林越看了她一眼,故作疑惑道:“那道友可还记得,是哪些人杀害了你的至亲父母?”
“公子有心了,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不是贫道该考虑的事。”
呵。
先帝驾崩,七王霍乱,女帝登基。
本该继承帝位的太子,全家被杀的只剩你陆绮一个人。
你告诉我这里面没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