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母又看向陶子毅,“来,把晓漫的行李拿进去。”
陶子毅转身,对上周晓漫的双眼,不自然的笑了一下。
他低头把行李箱拿进了卧室。
周晓漫去洗了手,坐在了餐桌旁边。
陶子毅坐在了她的身旁,他如往常一样,给她夹了一筷子菜,但是并没有说话。
周晓漫端着碗,埋着头吃饭,也是一言不发。
气氛异常尴尬。
陶母尝试了几次挑起话题,无奈这两人都没有聊天的兴致,头一个比一个埋得更低。
一顿饭吃完,一桌子菜基本上没怎么动。
陶母叹了口气,有些担忧的看着陶子毅。
自从受伤后,陶母也感受到了陶子毅的变化。
她的儿子,曾经是那么的温和、彬彬有礼,如今变得情绪不稳定,变得暴躁易怒。
她也是医生,她曾私底下咨询过陶子毅的主治医师。
她知道自己儿子的病。
以前陶母不喜欢周晓漫,她认为这样的女人配不上她的儿子。
对周晓漫也是爱搭不理。
陶子毅出事后,她第一次见到她的儿子,苍白,憔悴,可怜无助。
她忍不住扑上去狠狠扇了周晓漫几个耳光。
这个死丫头,真是晦气。
他们家收留了她,陶健50多岁就生病去世了,如今陶子毅又受了重伤。
她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可是,陶子毅不让。
她无法改变自己儿子的想法,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
如今,陶子毅身有隐疾,她才算是认命了。
对周晓漫的态度略有缓和。
陶母站起身来准备收拾碗筷。
“妈,我来洗吧!”晓漫过去抢过了碗筷。
“今天我来吧!你和子毅去休息一会儿。”陶母说道。
周晓漫看了看陶子毅,还是坚持自己来洗碗。
陶母没有再说什么,坐在餐桌上看着周晓漫收拾碗筷。
这一颦一笑,举手投足,还真是像极了那个人,陶母的思绪飞到了那个夏日的午后。
多年前的一个午后,正值周末,烈日炎炎,一家人正在午休。
陶健接了个电话,神色悲伤,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几天后陶健才回家,还领回来一个白白净净的女孩。
陶健告诉她,这是他挚友的女儿,父母都已离世,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
他想把这个女孩儿留下来,当自己亲生女儿一样照顾。
陶母看到周晓漫的第一眼,她就认出来了。
高高瘦瘦一个女孩儿,眼睛有些红肿。可怜巴巴的站在那儿,一脸的无辜。
那眉眼,和她妈妈一模一样。
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实则让人讨厌得很。
陶母坚决反对,可拗不过陶健。陶健非常坚决,宁愿离婚,也要带着周晓漫。陶母败下阵来,只有同意了。
周晓漫非常懂事,家里的活都是抢着干,对陶母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陶母虽然不喜欢她,但她懂事,还有陶健的保护,日子还是能过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