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国之地,有一奇女子,名阿宝。
相貌卓绝,倾国倾城。
且家中富甲一方,因此前来提亲的公子,都会提聘礼前来,在阿宝姑娘家大门口排起长龙。
奈何阿宝姑娘眼光极高,每次都会无情的将所有提亲之人拒之门外。
同城有一书生名孙子楚,老实正直,善良醇厚,毫无心机,且不善言辞,平日里看谁皆是好人。
平常里一些七八好友虽表面对他友好,但背地里却一直称其为“孙呆子”,几人常以戏耍孙子楚为乐。
一日,钱公子向阿宝姑娘提亲失败,再次被拒。
为此,气愤不已。于是纠结好友商议,报复一下阿宝。
几人本就是心眼极小之人,一旁的赵公子闻言当即出了个馊主意。
“钱兄,这满城书生,除了孙呆子,哪个没有提亲被阿宝拒之门外过?”
“既然我们都得不到阿宝,那我们不如就利用孙呆子去恶心一下阿宝。”
钱公子闻言,当即心领神会。
“赵兄,此时还要劳伱走一趟。让那孙呆子去向阿宝提亲。以孙呆子的性格,只要黏上阿宝,必然会死缠烂打,阿宝必然也看不上孙呆子这等货色,到时……呵呵,我们可就有好戏看了。”
“妙!钱兄妙啊,他一盯上阿宝准没完没了。哼,这阿宝自视甚高,这次,鲜花既然插不到牛粪上,也保准溅她一身屎……哈哈哈……”
……
这一日,孙呆子听信赵公子之言,真以为阿宝姑娘倾慕他之才华,对他芳心暗许,于是也按照礼数请了个媒婆,来阿宝家提亲。
商人虽知孙子楚名声,却因他家境贫寒而有所犹豫。
媒婆在准备离开时,恰好遇到了阿宝,阿宝询问了媒人的来意,媒婆便将求亲一事告诉了她。
孙子楚本是六指,尽人皆知。
阿宝半开玩笑地说:“孙公子是否心诚?如果他能够去掉那多余的手指,我就嫁给他。”
媒婆回来后,将阿宝的话转告给了孙子楚。
孙子楚毫不犹豫地说:“这有何难。”
随后,他拿起斧头,忍痛砍掉了自己的多余手指,鲜血淋漓,疼痛难忍,几乎丧命。
媒婆震惊不已,急忙赶到阿宝家,报告了这一情况。
阿宝也被吓了一跳,又戏谑地说,希望他还能去掉那股呆气。
孙子楚在得知阿宝的话后,向媒婆辩解,称自己并不呆傻,但遗憾的是没有机会向阿宝亲自解释。
转念一想,阿宝或许并不如人们所说的那样美丽,有何资格如此傲慢。于是,孙子楚对之前求亲的念头瞬间冷却。
……
“后来呢?后来呢?先生伱倒是快讲啊?”
“又卖关子!我这里都等不及了!”
福来茶楼,说书先生啜饮一口茶水,于是继续讲道,
“后来啊,那第二年,清明时节,孙子楚约好一众好友游园踏青,该巧不巧,这阿宝姑娘也来了。”
“她下车的那一刻,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娴静美丽,美艳不可方物,迷倒了在场所有的每一个人,那孙子楚头一次见到阿宝,眼睛都看呆了,视线是一刻都离不开阿宝啊!
“就在那孙子楚发呆之时,阿宝却随丫鬟离开,孙子楚看着阿宝姑娘离开的方向仍旧意犹未尽,下一刻……”
“什么?”
“伱倒是说呀!”
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
“下一刻,那孙子楚痴情,谁知灵魂脱壳而出,随着阿宝追去……魂儿就这么让阿宝给勾了去了……”
说书先生看看自己钱篓里的赏钱,满意的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在众看官老爷的惊呼中,继续说上两句,
“那孙子楚的魂啊,悄无声息的上了阿宝的轿子,近距离的欣赏着阿宝,心里要多美有多美啊!”
“不过,可苦了他的那群朋友。他的魂走了,身体还僵在原地呢,只得几个人想办法先抬他回家,一连几日,昏迷不醒……”
“后来呢?”
也不知这是听众老爷今日问的这多少句了。
可是这次,说书先生嘴角只流露出一抹不经意的得意,却并未再答,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当即一群上头的听众不干了,
“下回要等到何时?伱不如一次说完。爷们儿们正听的上瘾呢!”
“我他娘的裤子都脱了,伱给我讲这?”
“赶紧讲,赶紧讲,爷有银子打赏!”
谁知说书先生不为所动,惊堂木一收,抱拳道,
“下回,就是明日!明天这个时间,我们在此继续!天色不早,鄙人还有些事情,先走一步,对不住了!”
说书先生一个转弯,居然脚底抹油溜了。
“噗嗤!”
在一旁安静喝茶的狐斐一口茶水呛到。
这他娘的,刚刚也不过晌午,这泼货居然天色已晚都能说出口,不要脸到家了。
这跟前世那些赚够200就下播的狗主播有什么区别?
呸!断章狗!说话说一半,生孩子没屁眼!
狐斐心中暗骂,但是表面仍旧是一副从容刻在骨子里的翩翩俊公子模样,拿起手帕轻擦了擦衣衫,继续若无其事的品茶吃糕点,然后看着窗外风景,安静的做一个美男子。
一只黄嘴渡鸦从天际飞来,落在狐斐所在餐桌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