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黄半仙塌台后,二奎才想起秀才婶婶的事,登门拜访,才相信确有此事。
没秀才说的那般夸张,但灵也是真的灵。
只是眼下二奎看到“钟”那一刻,当下就被仙家手段所折服。
眼下困难,细究的话,正应在这个“钟”字上。
这,太灵了。
二奎跪拜完毕,正欲起身,忽闻道爷口中大喝,
“既都来了,不留下点什么就想走?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二奎心惊,好霸道的道爷!
见道爷面色狰狞,面部肌肉抖动,与平时松形鹤骨大相径庭。
二奎当即抠出自己一颗大金牙投入功德箱。
俄顷,道爷才轻轻放开扶着鸾笔的双臂。
脸上方才如风定云墨般恢复往初之平静,挂满潮红,后背一股白烟升腾而去。
二奎这才发现,刚才道爷似是经历了什么,而那句“不留下点什么”好像并不是对他所言。
但看到道爷的手段,二奎此时更不敢说,也不敢问,只好忍着心疼,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大金牙往功德箱里咽……
俗话说,人要学会开导自己,生活才能过得自在一些。
看开,方得始终。
二奎便会宽慰自己之人:算了,算了,只要此事能成,一颗金牙孝敬神明也不亏。
寥是如此想,可只能麻痹自己一时,一时转瞬即逝,心依旧觉得……
痛!
太痛!
肝肠寸断的痛……
锥心刺骨的痛……
……
狐斐从精神的激战中解脱出来,面露笑意。
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他爽了。
管它哪来的毛仙野神,居然敢和自己紫薇天火叫板,手也伸太长了。刚才他身后烟气便是那上仙神魂被天火炼化所致。
高温之下,众生平等。
紫薇天火一出,霸道镇压,要不是那仙自断一臂,断不会只留下祂一只手而已,算便宜祂了。
如今那手正在泥丸宫被玉牌所镇压。
仙之手,想必用途巨大,赚大了。最少狐斐觉得绝不比黄仙的妖丹差。
退出泥丸宫,狐斐见杨二奎还在用异样的目光注视自己,急忙整理一下仪容,庙祝也要形象的。
想必刚才有些动静过大,不慎被香客看到了,无妨,反正不能自乱阵脚。
“咳咳,杨施主,赶问伱身边可有钟鸣鼎食之辈?亦或者姓钟之人!”
所谓犯小人,这个“钟”必然应在人上。
二奎起身,立于道爷近前,
“如道爷所言,确有一人,乃是我之前东家。万仁堂药房掌柜,钟天佑。”
“喔,钟天佑?好大的名字!”狐斐眼睛一眯,顿了一下,“没事,伱继续说,我洗耳恭听。”
狐斐眸光微碧,再次默默打开《大罗洞观功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