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斐拉她起身,目光温柔中透着怜悯。
正欲转身取草香之际,忽闻厢房传来惨叫声。
“庙里还有人?”
狐斐一阵疑惑。
而槐花眼中,透着惊恐说道,
“庙爷,如今三更灯火,这便是那鬼官又开私堂折磨附近精怪了。它们其中不乏如槐花姊弟这般没有做过恶事又无权无势,无依无靠之辈。”
狐斐当即牵着槐花,循声而去。
那是最高的一座殿阁,被用来做厢房。
狐斐因初来乍到,前两日并没有过多在意使用情况。
不想如今,这厢房居然被鬼官所占据,私设公堂。
阁楼虽高,但在一荫僻之处,分上下两层。
上层供奉佛位,烛火,却已被雨打风吹去,东倒西歪。
下一层则是客房,客房下有一密室,密室内另有洞天,楼梯蜿蜒向下,拾级而下,便见烛火明亮,暗影徘徊。
惨叫声,怒骂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狐斐只带槐花从厢房外侧孔洞偷窥,看烛影刀兵,便已知晓其中事。
鬼官正动用私刑逼问槐花姐弟下落。
一样貌清秀中年男子坐于大堂之上,两侧小鬼三四,执杀威棒候立。
堂下一女子,正被绑缚于柱上,浑身鲜血,尽是鞭刑之印,血渍浸透衣衫。
女子衣着褴褛,头发凌乱,正面七零八落,背后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狐斐心有所感,扭头对槐花轻声说道,
“看到没,今后识人,切不可以相貌论之。毕竟像庙爷我这样又俊又善之人,属于异类,应另当别论。伱再看这鬼官亦是仪表堂堂,可是做出来的事,哪里还像个人,即便生前,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此贼比常恶更恶!当挖眼剜心,坠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谁!!!”
狐斐声音不大,可是没想到那鬼官的听觉如此敏锐,直接暴露了。
狐斐拉着槐花撒丫子就跑!
打?
狐斐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把握的事他可不干!
他穿越来是准备过躺平生活的,冒险的事请绕道。
现场氛围异常紧张,且诙谐。
庙祝拉着女鬼在庙外飞,鬼官带着小鬼在后面追,阁楼上的佛位在风中凌乱的吹啊吹…
这世界,谁又能保佑谁?
就如此一追一逃,数鬼一狐追逐了两个时辰。
狐斐时不时的手中贴出一张符箓去驱散小鬼,可是法力微薄,道行有限,作用杯水车薪。
根本对付不了那鬼官。
狐斐终于知道这鬼官的穷凶极恶,居然还真懂一些神通,难怪一般的小妖无法奈何他。
在狐斐精心准备的最后一张符箓用完的时候,鬼官也欺身而上,一把险些将狐斐拽住。
狐斐惊出一身冷汗。
庙祝这职业,危险性也太高了些!
狐斐急中生智,直接跑回主殿,盘坐在了碧霞元君像前。
然后嘱咐槐花:“快些焚香请愿。”
槐花照办。
迫于泰山娘娘压力,一时间鬼官居然在二十米处便再不敢近前。
于是冲着狐斐怒号,
“伱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伱!”
狐斐见槐花祈祷完毕,当即起身,嘴角挂着贱贱的笑,朝着鬼官做出一个挑衅的手势,
“鬼官,我不怕伱!”
“有本事,伱……过来呀!”
“有种,你过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