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老祖看着鲁浩天等人笑着点点头。
经过一段费心劳神的交谈,鲁班老祖逐渐精神倦怠,懒得再说话了,嘴里喃喃着,声音越来越小。三个人连忙靠上去,把耳朵凑到鲁班老祖嘴边,仔细听他说些什么。
鲁班老祖微弱地喘息着,出的气多,回的气少,气息中夹杂着一些不太清晰的字眼:“我话已说完,一切都看天意吧!有了你们这些弟子,现在我放心了。老墨呀,看来你输啦……你输啦!这个‘千年之赌’我赢啦,我赢啦!哈哈哈哈……鲁浩天、弗里德、苏莎莎……以后你们好自为之吧!……我使命完成了……我去也……”
鲁班老祖话说完了,慢慢地合上眼睛,像一座雕像,端坐着一动不动。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莫非这就完事了?师父白拜了?也不给传授点什么?鲁浩天睁大眼睛,问道:“老祖宗,老祖宗,你什么时候让我们看秘笈呀?”
鲁班老祖冰冻醒来已实属不易,又和他们说了这么多话,精力已经全部耗尽。他坐在大石头上不再说话,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合着眼轻轻唱道:
机器人哟机器人,
人机和谐心连心。
人们把你当儿女,
你为人们献终身。
鲁班老祖的面容逐渐变老,皮肤上爬满了皱纹,像一条条蚯蚓。那些暗红色的小蚯蚓在他身上、脸上爬着,一会爬满了全身。小蚯蚓突然一下子全部炸开了,整个身子都成了血红色,血红色慢慢退去,变成了黄色,又变成了土色。支撑身体的骨架好像被抽了去,整个身体塌了下来,头颅、四肢慢慢变成了泥土,和大地溶为了一体。
鲁浩天、弗里德和苏莎莎双眼垂泪,跪在地上,静静地看着鲁班老祖慢慢地坐化而去。鲁浩天见老祖不动了,轻轻喊道:“老祖宗,老祖宗……”毫无动静。他上去扶住鲁班老祖,只抓住了一件空空的衣服。
弗里德、苏莎莎也跑上去喊着:“老祖宗,老祖宗……”
鲁班老祖消失了,只剩下一堆泥土,上面还覆盖着他穿的衣服,一根拐杖插在旁边。
鲁浩天抱起鲁班老祖的衣服,和弗里德、苏莎莎双膝跪下,为鲁班老祖送行。
再说倭瓜蛋在恶魔洞指挥着毒蝙蝠大战鲁浩天三人,见蝙蝠咬伤了苏莎莎,满心欢喜。可又见三人燃起大火,毒蝙蝠落荒而逃,气得他猛擂战鼓,可蝙蝠们竟不听他的指挥了,正束手无策,突然见洞里钻出一群群的毒虫、蟹子、老鼠、蜘蛛、潮虫等。这些毒虫不分敌友,只要有肉,概不放过,所到之处尸骨无存。倭瓜蛋所在的小洞也不例外,一堆堆的毒虫开始向倭瓜蛋进攻。他本来就赤身裸体,无遮无挡,成了毒虫的美食。他顾上顾不了下,顾左顾不了右。我的个娘呀,保命要紧!他再也管不了恶魔洞的事情了,迈开腿连蹦带跳,撒着花跑了出去。
倭瓜蛋一口气跑出几里地,跑着跑着来到死亡谷,看见父亲的灵柩树,他站住了。父亲的面容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倭瓜蛋生在鳄鱼岛,长在鳄鱼岛,他父亲鲁树根是岛主,倭瓜蛋家的生活还是比较好的,可这岛上太穷了,粮食收得少得可怜,只能吃夏秋两季,冬春只能吃树上的野果子和一些海产品。倭瓜蛋自幼生活无着落,吃尽了苦头。
母亲生下他刚3天就得了产后风,离开了人间。他长到这么大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衣裳。直到父亲临死那年,才把身上祖传的鳄鱼皮护腰解下来传给了他,他才解下身上的树叶子。
倭瓜蛋清清楚楚记得,父亲鲁树根临死前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不住地咳嗽,有气无力地喊着:“瓜蛋子,瓜蛋子——”
倭瓜蛋端着一碗野菜地瓜粥跑过来,亲切地说:“爸爸,你把这碗粥喝了吧。”
鲁树根看看倭瓜蛋,泪水流了下来:“省下来你喝吧,别让我浪费了。”
倭瓜蛋难过地流着眼泪,爬到父亲身上哭泣着:“爸爸——爸爸——”
鲁树根紧紧拉住倭瓜蛋的手,心情沉重地对他说:“我们岛上的人都是为守护秘笈才到此居住的。都怪我们自己不会过,日子越过越穷,打不下粮食,吃了夏秋,吃不了冬春,全靠树上的野果子和一些海产品为生。你从小没妈,爸爸对你照顾不周,对不住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