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德向前靠了靠,说:“他吃那么多,还不撑死呀?”
倭瓜蛋一拍弗里德,说:“这回你算说对啦。因为尺郭吃的鬼太多了,又不嚼,鬼到他肚里都还活着。千邪万鬼就在他腹中闹腾开了,有的伸拳蹬腿,有的拼命挣扎,还有的连撕带咬,最后野鬼们挣破了肚皮,使他肚裂而亡。”
苏莎莎连连咂舌:“看看看,死得也太可惜了。”
倭瓜蛋把头晃了晃,说:“没关系的。自古讲好人有好报。尺郭死后,玉帝念他吞鬼吃妖,为老百姓办了很多好事,就封他为“地藏王”,人们又称为“冥王”,专门管理鬼魂。”
弗里德连声说:“好好。看来天界还是充满正气的呀。”
倭瓜蛋接着说:“因为尺郭专门吃鬼,又当了冥王,非常厉害,鬼魂都特别害怕他,闻风就丧胆。所以我冲他们喊“尺郭来了”,他们都吓得四散逃跑了。”
鲁浩天哈哈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啊,今天多亏你呀。”
他们正说着,突然“咔”地一声惊天动地的霹雳,吓了他们一跳。
倭瓜蛋看看天说:“雨来啦,快,快避雨吧。我也找个地方躲躲。”倭瓜蛋说完拿起几片芭蕉叶,往嘴里一叼,纵身一跳,像个小猴子“噌噌”几下爬到一棵大树上,找了一个大树杈,把芭蕉叶子往身上一罩,一裹,躺下休息。鲁浩天他们三人也忙把芭蕉叶子盖到身上。
瞬间狂风大作,瓢泼大雨从天而降,顷刻间交织成一个连绵不断的雨网。有些闪电从天上一直“挂”到地上,像是要把天地从中间劈开!狂风“呼---呼---”地呼啸,大树在狂风中摇晃,小树连根拔起。暴雨“哗哗哗哗——”像从天河直接倒下来。雨柱飞舞,像成千上万支利箭飞射。各种植物都在挣扎,拼命地抓住大地。动物们在狂奔飞跑,想逃离这场大雨的劫难。暴雨在森林里汇成积水,在树上架起瀑布,天地都成了水的世界。
芭蕉叶子很大,可经不住风吹雨打,外面瓢泼,里面淋浴。外面大河小河汹涌奔腾,芭蕉叶下人们一个个泡在水洼中。看来还是倭瓜蛋有经验,再大的雨也淋不着他,下边也没有水洼,整个身子像小船似的随着大风来回摇曳。他望着三个年轻人龟缩在一起,幸灾乐祸,暗暗发笑。
天终于亮了,风雨也过去了。雨后初霁,再也没有什么比大雨洗浴后的青山更加迷人的了。整个海岛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没来得及散尽的雾气像淡雅的丝绸,一缕缕地缠绕在灵柩树的腰间。阳光把每片叶子上的雨滴,都变成了五彩的珍珠,一望无际的斑斓多姿。地面上耀眼的水洼,像一幅幅瑰丽的油画。许多的野花、蘑菇和小草,一丛丛,一簇簇,十分诱人。无数的小鸟在天空竞飞嬉闹。岛上的山虽不甚高,但是也有峻崖峭壁,兀突石骨,特别是满山郁郁葱葱的树木和浓荫中的清涧流水,更给人增添了一股神秘的情趣。
地上又潮又湿,芭蕉叶还滴着水,鲁浩天、弗里德和苏莎莎早就受不了了,雨一停,他们就起来整理自己湿透的衣服。直到天亮,倭瓜蛋还躺在大树杈上“呼呼”大睡。鲁浩天大声喊着:“鲁大哥,鲁大哥,醒醒。天亮啦,动身吧!”
倭瓜蛋从梦中惊醒,他没有衣服,不怕湿,鳄鱼裤衩又不怕水,特别是他从小就养成的懒习惯,走着不如站着,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倒着,再说在大树上躺着逍遥自在,实在不想泥泞奔波。他生气地问道:“你们还要去呀?那恶魔可比这灯笼鬼厉害多啦!只怕你们连骨头也剩不下。”
鲁浩天笑笑说:“怕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倭瓜蛋满肚子的不高兴,大声说:“哎呀,哎呀,我肚子饿得不行啦,走不动啦。”
弗里德与鲁浩天对视一笑,说:“鲁大哥,没关系,咱先吃了再走,好东西都给你留着呢。”
苏莎莎忙到兜里拿美食。
“哎呀。”鲁浩天想起昨晚的大雨,叫起来:“可坏了,昨晚那么大的雨,没把食物淋湿吗?”
倭瓜蛋一听把脸一变,嘴一撅,喊道:“啊——咱可说好了,我空着肚子可走不了路,你们自己去吧。”
苏莎莎笑着说:“没事的,鲁大哥。昨天我怕下雨淋湿了食物,就放到了一个保鲜袋内,袋子与空气隔绝,既防水,又防热,还保温,贮存几个月都坏不了。”
苏莎莎说着从保鲜袋里拿出吃食,鲁浩天摸摸一切完好。忙说:“还是女人心细呀,不然我们可就惨了,以后东西就由你保管啦。”
倭瓜蛋本饕餮之徒,拿起食物,又是一顿胡吃海塞。
鲁浩天假装小解,来到一棵灵柩树下,认真观察起来,灵柩树上开门的地方长成了一道疤痕。他用手敲敲,“咚咚咚”,里面是空的。外表完好无损。他又来到另一棵灵柩树下,小门基本封住了,但封得断断续续,他又敲了敲,声音没什么区别,只是有股难闻的气味从没长好的地方飞出来,和昨晚踢死的灯笼鬼的气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