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罗城城墙之上,姚尧望着远处那兽潮,如海平线一般,再次朝着天罗城冲击而来,手中大刀紧握,心中沉重无比。
当初在十万大山中,遭受巨鸮的攻击之后,他迷迷糊糊中,看到了嫣然和一个神奇存在对峙,等他想要站起身来相助的时候,莫名地就陷入了昏迷,而再次醒来之后,他竟然已经回到了安居城的后山范围之内。
他无数次鼓足勇气,想去大山里面寻找张红缨他们,却是一次又一次被凶兽撵回了安居城,无数次之后,他似乎醒悟了什么,从那以后,就暂时熄灭了进山的想法。
而神奇的是,那一次事件之后,他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觉醒了水系异能。
他可从没听说过,还有其他人能够在他这个年纪,还能觉醒异能的,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尝试修行小祡提供的《基础吐息纳气法》,还真有了感觉。
而返回安居城的他,接下来的日子,就待在这城池里面,一边修行《基础吐息纳气法》,一边教导着晁文庆和晁思月。
原本,他只是收了晁文庆作徒弟,自是,在他将《基础吐息纳气法》传授给晁文庆之后,突发奇想的,想到了小祡的话,似乎,有一种隐藏的资质,也好似能够修行这门功法。
于是他让晁思月也尝试修行一番,却没想到,晁思月在这个功法之上的修行,竟然还真的非常有天分。
也因此,他最后收了这两姐弟为徒弟,然后平时就窝在家中修行,缺什么物资了,就外出后山打猎换钱。
如此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他已经知道,自己体内力量的变化,源自于一个水精灵,而他的实力,也成长到了一个他也不知道的境地。
而晁思月晁文庆两人,比起他来,竟然不遑多让,单论体内的那种力量强度,竟然比他还要强上几分。
就在他掂量着自己实力,足以对付凶兽首领,准备再次前往十万大山的时候,却没想到,外面突然传来了天罗城巨变的消息。
天罗城城主谢天成被刺杀身亡的消息,一传到姚尧耳中,他就预感到了大事不妙,他是知道的,那凶兽首领太古蛮蜥,和谢天成之间,很可能存在某种关系。
果然在同一天夜晚,天罗城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兽潮袭击,等他带着晁氏姐弟前来支援的时候,也就过去一天左右,天罗城在兽潮之中,摇摇欲坠,甚至已经有一部分外城已经彻底沦陷。
接下来,在他们三人的相助之下,天罗城总算是将沦陷的外城与城墙重新抢夺了回来,只是,这局面却没有彻底好转,兽潮围困了天罗城一天又一天,根本没有退去的意思。
而更加难办的,还是那凶兽首领,那太古蛮蜥,这一年多的时间,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它的实力比之当初遭遇张红缨之时,更强了数倍。
姚尧三人本着擒贼先擒王的想法,准备仗着自己三人如今远超武宗的实力,前去灭杀那太古蛮蜥。
却是没想到,竟然根本奈何不得对方,好不容易三人占据上风,那太古蛮蜥就会召唤一群凶兽前来护驾,根本不会和他们“单打独斗”。
而在他们与太古蛮蜥战斗的这一段时间,天罗城四面城墙又是差点沦陷,吓得他们只能速速回防。
后来,为了保护天罗城不被攻陷,他们三人只能老老实实地留在城墙上防守着,对付那些来袭的普通凶兽,他们起初还是比较轻松的。
奈何,这兽潮好似源源不绝,也不知道那太古蛮蜥从哪里召集到的这么多的野兽凶兽,姚尧三人实力毕竟还没强到离谱,单靠他们这几人,想要照顾到偌大的天罗城,颇有些顾此失彼的感觉。
好在天罗城之内,也并不是毫无战力,虽然谢天成和应老被吴双联合玄蛇暗杀除去,不过底下还有护卫队与城卫兵,他们为了自家性命着想,也不得不在这种时候,拼命协助防守了。
谢天成那样的人终究只是少数,但凡聪明一些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学那谢天成谋夺城主之位。
天罗城外,那太古蛮蜥原本会时不时地,亲自前来攻打,不过在知道如今这天罗城之内,还有能够威胁到它性命的存在之后,它就再也没出现过了,而是一直坐镇兽潮大后方,用吼叫声驱赶各种凶兽发起攻击。
姚尧和晁思月晁文庆三人,各自守护着一面城墙,而那些护卫队队长,带着城卫队守护着剩下那一面城墙。
兽潮源源不绝,在四面城墙之下,已经堆积了数不清的野兽凶兽尸体,而随着这些尸体的堆积,原本高不可攀的城墙,渐渐地失去了防守优势,时不时有凶兽能够跃上城墙,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
所幸的是,太古蛮蜥并不能控制飞行的禽类凶兽,不然,这天罗城早就已经陷落了。
即使如此,大量的战力伤亡,也让天罗城变得岌岌可危,一波兽潮冲击之下,往往就是数个小时,而最近的这一波,更是持续了将近十个小时。
天罗城的外城,终究还是支撑不住了,大量的野兽尸骸,使得外城城墙形同虚设,所有守城人员,都转移到了内城城墙之上,而外城的百姓,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迁移到了内城中。
放弃了外城之后,天罗城所有人的压力暂时降了下来,他们所需防护的范围变小了,而城墙又能帮助他们抵抗好一阵冲击。
只是,所有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轻松之色,因为这内城城墙,是天罗城的最后防护,这里若是再次陷落,天罗城也必然随之宣告毁灭,而这里所有人,甚至包括姚尧和晁氏姐弟,可能一个都逃不了。
“姚叔,带我去见那太古蛮蜥吧,他不过是想要报仇罢了,把我交出去,他应该会答应退去,毕竟,这里也有他的一部分心血。”
内城城墙之上,姚尧身旁的青年,身姿不再挺拔,他的神情之中,悔意更浓,又多了一丝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