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璋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何皇后方才转身。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中透着浓浓的不满,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刘辨,道:
“你啊,就不能学学唐姬,得体大方一点,别总是这幅唯唯诺诺的样子。
要知道,你以后可是要当皇帝的,一点威严都没有。
你瞧瞧你今日的表现,畏畏缩缩,哪里有半分未来君主的模样?
你可知道今天的这位皇叔,是我专门请来的,他手上颇有权势,我一心想让他扶持一下你。
你今天这个表现,能让人家看上眼?能有啥指望?”
刘辨被母亲这一番疾言厉色的数落说得手足无措,满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他慌乱中只得躲在唐姬的身后,像个犯错后寻求庇护的孩子。
而唐姬也不负刘璋的夸赞,她款款上前,伸出玉手轻轻拍打着何皇后的背,随后用温婉轻柔的声音说道:
“皇后娘娘你先别着急,今日宴会不都一切顺利嘛,或许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大皇子年纪尚小,日后多加教导,定会有所改变的。”
唐姬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地拂过何皇后的心间。
何皇后在唐姬的安慰下,情绪渐渐平复,也好了许多,只是轻叹一声,无奈道:
“罢了罢了,顺其自然吧,但愿如此。
只是这局势紧迫,哪容得我们慢慢等待啊。”
另一边的御书房之中,汉帝刘宏并未用餐,而是在认真翻看奏章。
说来也奇怪,自从黄巾起义、凉州叛乱到他落水之后。
汉帝刘宏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他逐渐从西园享乐中走了出来,开始精图励志。
此刻的刘宏,眉头紧锁,目光专注地盯着手中的奏折,时而轻抿嘴唇,时而微微摇头。
那案几上的笔墨纸砚摆放整齐,一旁的香炉中升腾起袅袅青烟。
不过如今宦官、外戚干政,他即使有所改变,但效果甚微,影响不大。
而正当刘宏在翻阅奏折之时,中常侍张让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刚才他就守在御书房门外,他在后宫的一名眼线突然来报。
说皇后娘娘邀请了中山侯刘璋,在椒房殿里用餐。
张让顿时大感不妙,那原本就狭长的眼睛眯得更紧,心中满是忧虑。
因此他这才急忙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过,在他看到汉帝刘宏在认真处理奏折的时候,也不敢轻易打扰。
他弓着身子,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等到刘宏翻阅完奏折,这才小心翼翼地来到刘宏身旁,轻声道:
“陛下,今日皇后娘娘邀请了中山侯刘璋到椒房殿叙旧了。”
汉帝刘宏闻言,虽有些惊讶,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中常侍张让见刘宏并没有什么反应,心中对此非常不满意,但是他也不敢去多说什么。
只得低着头,退到一旁,那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刘璋走在京都的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颇为热闹的街道。
不由也觉得感慨万千。
京城外面的地方,百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四处是一片荒芜与凄凉。
而这京城天子脚下,那些富家子弟,身着华丽的衣裳,夜夜笙歌,似乎丝毫不受外面乱世的影响。
京中百姓虽苦,但也能勉强过日子。
他们生在京城,也算是他们的幸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