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花子似乎耳力极佳,听见后立刻摇了摇头:“我们现在还不能去跟镖队汇合,镖队往北,咱们要先往西走,进入太行山。”
我一听,心想往西走?不是越走越远嘛?这是什么道理?于是蹙眉质问:
“这趟买卖要押的镖还在我身上呐,哪有镖不跟着车马辎重走的?!”
“镖队有车马,树大招风。现在摆明了有两股势力要打这趟镖的主意,你还要往前送死?”病花子用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盯着我。
骆驼使劲锤地,他的性格,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
“鸟的!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跟他们拼了!一帮装神弄鬼的小痞子!跟他们硬碰硬拼了!给兄弟们报仇!!””
“你们是出来跑买卖的,还是来拼命的?要是镖丢了,你们镖局牌子倒了,死掉的兄弟们连抚恤钱都拿不到,一家老小靠什么活着?都听病花子的,往西!进山!”文主簿愁眉紧锁,抬头看了看病花子“雷镖头知道吗?他不会一直等着我们吧?”
“刚才遇见他们的时候已经定好了,明天雷镖头还会派个人跟我们汇合。”
病花子语气里显得成竹在胸,然后打量着众人,“现在时辰不早了,与其摸黑往前走,不如你们先休整两个时辰,我来守夜,等天亮了再走不迟。”
文主簿地位最高,自然说的话最有分量,既然他主意已定,我和骆驼虽然憋闷,但也不敢再争执,去追雷镖头的想法无奈作罢。
经过一天的险象环生,众人着实被折腾的不轻,病花子一个人守夜,我们纷纷闭目养神。
在看似安静的夜里,思绪在我脑海里翻涌:
迷茫与仇恨交织在一起;目前有两个势力正对我们虎视眈眈,一个是燕国“娘娘”手下的乌衣人,另一个可能是传说中的“琅琊厅”。
而且两股势力之间似乎在争斗。
客店中的六芒星标记、相思子和送药方的狗油胡子伙计,都使雷镖头意识到了危险,这很有可能是“琅琊厅”暗插到客栈中给乌衣人捣乱的;
另外那个客栈血肉模糊的乌衣人说,他手下好多被琅琊厅的蟹蟀给毒死了。也说明了“娘娘”手下的乌衣人和“琅琊厅”在相互斗争,他们谁都不希望我们落在对方的手里。
而我们今天侥幸活下来,取决于争夺双方实力是否均衡,如果他们不能势均力敌,我们一定会被二者中的强者干掉。
总之都不是好惹的。
如果雷镖头还活着,他将带着残余的镖队替我们承受部分危险,而我们将要带着“镖”穿越茫茫太行山。
两股势力对我们的围猎,大概率还会继续,生死只在一线之间。未来...将会遇到什么诡异的事呐?
文主簿和骆驼刚合上眼,呼吸就慢慢转沉,打起了鼾来。
随着有节奏的鼾声,我的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恍恍惚惚,看见眼前出现了个青纱女子。
那女子款动腰肢,飘飘摇摇地走来,在稍远处停下,我仅能隐约看出她的五官轮廓。
只见她好像张嘴说了什么,但空灵之中,回音很大,我即使竖起耳朵,仔细去听,才隐约听见了“什么墨...什么梦...生死...”之类的几个字。
“什么?你说什么??”我冲青纱女子喊了起来,但越喊,越听不清。
我不由得焦躁了起来,不料随着情绪的变化,大地开始猛烈的摇晃,那女子的身影变得愈发朦胧,忽然脑子里觉得天旋地转,猛的有一种从高空坠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