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跟着我念。”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啾啾啾啾啾啾…”

如果只听声音，还以为是教书先生在教导顽童，至于啾啾声？

难道就不允许教书先生养只宠物吗。

可要是进屋一看，常人非得吓个半死，三只大小狐狸排排坐，摇头晃脑，前面的教书先生念一句，它们跟着啾啾几声，端的诡异。

晚上，这几只狐狸也不离开，而是在葛峰宅子底下掏了个洞，就地住了下来。

葛峰也从教导它们的过程中收获许多乐趣，那两只成年狐狸最是勤奋，葛峰不只一次看见它们大晚上还在书房看书。

那只小的就完全相反，能保持十分钟安静已经算比较乖了，很多时候会直接跑上“讲台”，往那一蹲，抬头瞅着教书先生，似乎是疑惑眼前这人怎么长的如此高大。

初始还觉得有意思，每每这么做，非得惹得成年狐狸揍它，可是时间一长，没人搭理它后，也就没了兴趣，再后来，哪怕它满书房打滚，一人两狐也只当没看见。

那月浆则更加神奇，葛峰饮完半碗后，修为凭空增长一成，离练气中期是越来越近了。

只是可惜月浆难得，两只青狐每月也只能拜得半碗。

不过也足够了，葛峰不贪心。

……

……

“狐兄，你与我这修学一月有余，也该取个名字了。”

听完葛峰的话，青狐思考片刻，随后直立而起，趴在桌子上，以爪涂抹墨水，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大字：胡山。

随后又指了指另外两只青狐，写道：胡娥，胡月。

胡娥是另一只成年青狐，胡月则是幼狐。

有了名字，这狐狸越发不像个狐狸了，反而更像人。

连穴居的本能都硬生生转变了，把葛峰家侧屋当做新的住所。

当然，已经得到葛峰的同意。

……

天气渐渐转凉，外头的树叶黄了又枯，当最后一片叶子飘落的时候，临川的第一场雪也随之落了下来。

葛峰在书房频频向窗外看去，这会是他教书时间，可是听着外面雪落下的唰唰声，精力却怎么也集中不了。

“啾啾啾…”，胡山此时却突然立了起来，合上书本，拿爪子指了指屋外。

葛峰会意一笑，这老狐真是成精了，不对，它早就成精了，现在是变成了人精，连察言观色都学会了。

真怕他哪天连提暖壶、倒热水这种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都给学会。

葛峰也不是矫情的人，当即把书本往桌子上一扔，大步流星离开书房。

外头，早就白茫茫一片，地上也浅浅下了一层。

胡山一家子也跟着葛峰出来。

一人三狐，就这么静静立着，赏雪。

胡月最先坐不住，咬住葛峰裤腿，就要把他往雪地里拉。

这两月下来，她也知道若是这高大先生先做了，自己再跟着做，保管不会受父母教训。

所以明明是她想玩雪，却非要拉着葛峰。

谁能说这小家伙不聪明呢。

葛峰也有了兴致，一把抄起胡月，把她放在肩头，大步一迈就出现在院子里。

他仰头看向天空，视野里只能看见雪旋转着落下。

他突然觉得天地广大，人类无限渺小，对天地也生出几分敬畏之心。

今年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每一件事，似乎都在迫使葛峰改变，让他徒生许多烦恼。

但现在对着广阔天空，却觉得自己那点事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心中郁郁之情消散很多。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三哥，你在不在。”

葛峰开门一看，果然是芽妹，她小脸冻的通红，眼睛却明亮有神。

“三哥，这是啥，你养了个什么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