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课,严灼夏到达了山顶附近,树在等着他。
树同意严灼夏离开,因为树一辈子都在山上,所以它觉得让晚辈下山走走挺好的。
“谢谢五师叔。”
树点点头,三片叶子落在严灼夏肩头,一片新芽,一片翠绿,一片枯黄。
树不会说话,但是它表达了自己的祝愿。
“嗯,是它的作法。”回到墓园,儒生帮严灼夏将三片叶子化为印记刻在他手背上,“好好珍惜吧。”
严灼夏再度向前。
六师叔的洞府,或者可以说,寝宫。
“哼,你师傅是个老顽固,你也是个一根筋,要走就直接跑了还算了,还回来自投罗网。”
真我山六先生半躺在床上,珠帘遮着她的模样:“山下王朝现在是叫大越吗?替我去看看吧。”
严灼夏面对这个一向没什么好颜色给他的师叔,只能点头:“好的。”
“哼,这个拿着,免得你到时候在背后嚼我舌头。”
一柄玉如意,严灼夏感到自己的生机正在不断恢复,他行李:“谢六师叔。”
“哼。”
下一个。严灼夏落到一池湖水之上,真我山七先生单腿屈膝,另一条腿架在膝盖上,一面古琴摆于腿上:“大师侄,你心中执念未褪,莫要自误。”
琴音入耳,严灼夏被推出空间,脑海内多了几篇功法。
“七师叔的功法确实是最适合你的,好生留着吧。”
“呼——三比二,优势在我。”
严灼夏进入一片云雾缭绕的宫殿之中:“八师叔。”
守在宫殿门口的壮硕汉子没有回话。
严灼夏叹了口气:“八师叔。”
“嗯,你去吧。”汉子眼睛都不睁,“进去把那面镜子拿出来。”
严灼夏推开宫殿的门,一面镜子自动飞到他手里,还散发着威压逼退其他想过来的法器。
“年轻人就该出去闯一闯,但总得给自己留个后路,别跟着那两个老东西一条路走到黑。”当严灼夏准备离开的时候,汉子开口了,“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我知道。”严灼夏再鞠躬,告别了汉子。
“还有两个人同意,我就允许你出去。”儒生说,“但很难。”
严灼夏很同意,因为不到五秒钟他就被九师叔赶了出来:“活着不好吗,上赶着投胎啊?”
不过顺手薅了几株数万年的灵药,不亏。
“你要学你二师叔啊?”真我山十先生不紧不慢地打着铁,“那不急,等我给你打一整套法器,别用别的歪瓜裂枣。”
要不是被严灼夏死死摁着,古剑想出来给这个瘦竹竿来上一下。
“那不知要多久?”
“等个百千年吧。”
“等不了。”
“那我不同意。”
严灼夏是被锤子锤出去的,顺带在胸口留下了一个印记。
“四比四,没问题。”严灼夏耸耸肩,走进了下一片空间。
他是被一直白额吊睛虎叼到了真我山十一先生面前:“十一师叔。”
“先说一下我的看法,我不同意,你是我真我山弟子,没必要去趟这趟浑水,不过既然是投票,那还得看后面两个人,我这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十一先生想了想,拿出一颗脑袋大小的蛋,“你看看你能孵出啥吧。”
“呃,这是啥品种的?”
“天变兽,孵出来前没人知道啥样。”
“这么抽象?”
“你不是挺喜欢这种赌博的感觉吗?好了,别在这里耗时间了。”
十一先生直接把他送到了下一片空间。
在一片沙滩上,十二先生堆着沙堡:“哎呀呀,怎么不走正门呢?”
“被丢过来的……十二师叔,你怎么穿这身衣服?”
“你小师叔说我很合适呢,很适合沙滩的氛围。”
“是很适合沙滩,但是比基尼不适合平胸。”
严灼夏的头被重击。
“你是想一辈子待在山上了是吧。”娇小的十二先生气冲冲地锤着严灼夏的脑袋。
“我错了。”
“嗯,原谅你了。”十二先生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是我家族祖传的,不过不怎么珍贵,要是外面遇见了帮我去打个招呼。”
“明白了,那还有啥给我的吗?”
“你真的是大师兄的弟子吗,确定不是二师兄的吗?”十二先生有点无语,“这人偶你拿去吧,若是想大家了就在灵气充裕的地方使用,能够远程通话。”
“哦,电话啊。”严灼夏收下,“谢了,最后就是要劝说小师叔了。”
“很难吧。”十二先生拍拍严灼夏的肩膀,“我记得,这个时候应该说,加油?”
“承你吉言。”严灼夏迈步走到最后的空间之中,李钰嫊背对着他打坐。
“还请小师叔通融。”
“你不怨我?”
“怨,但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已经发生的事情要记住,但不能过于执着,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小师叔与我是同乡,这些年来也对我和妹妹如此关照,真要说有多怨,实在怨不起来。”
“……你走吧,我没什么好给你的,但你妹妹我会好好照顾好的……帮我和东林说一句,让他给我等着。”
严灼夏作揖到地:“谢小师叔。”
“唉……”严灼夏正欲离开,李钰嫊闭上了眼睛,“……你可知他人即地狱?”
“嗯,知道。”
“你还不知道。”一道流光闪过,一颗玉石落在严灼夏掌心,“去看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