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主被虐的体无完肤,凌秋水移了移眼,不忍再看,在听到他虚弱到不可查地回话时,凌秋水终于忍不住再一次同情心泛滥了。
他揉开了蹙紧的眉心,冷冷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
见他不答,他轻叹一声,复又说道,“罢了…如今罚也罚过了,昨日之事就此揭去,若你再有伤及无辜,本尊绝不姑息。”
“覃儿…明白。”渡覃垂着头,闷沉沉地低语。
作!让你作!最后不还是得认输。男主就是头犟驴!
凌秋水付之一叹,撤了杌凳,从小卒手中夺过藤鞭,拂袖而去。
待凌秋水走后,小卒凶神恶煞地盯着渡覃,走上前,蹲在地上,扇了扇他的脸,冷嘲热讽道:“就是你啊,刚刚不还挺神气呢,哎呦呦呦,怎么现在终于肯低头了?”
小卒呵了一口气,朝地上吐了口痰,继续说,“啊,老子跟你讲啊,你在尊上眼里,狗都不如,老子劝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别整日整夜幻想。”
渡覃怒不可遏,咬牙恨齿,凝眸死盯着眼前的小卒,眉间神魔印记猩红曜目,一字一顿道:“你又是个什么狗东西,也有资格在这评头论足?”
小卒有一丝胆怯,他捶胸扩胆,散去刚刚的片刻怯懦,复又抓起牢房墙头挂的烙铁,狞笑道:“行,狗东西是吧,老子今天就让你看清楚到底谁才是狗,谁才是任人摆弄的狗!”
他愤愤地拿起烙铁,在火盆里反复搅弄,直到那烙铁通红如火。他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口水,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然后,他紧紧握住那根烧红的烙铁,准备在眼前人的胸口印下一个血红的痕迹。
“你可知,那些被囚于此处的囚犯,心中最畏惧之物是什么?”小卒狂笑不止,手中的烙铁燃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炽火,“一旦这烙印烙印于身,便如同烙印于灵魂,永世都休想抹去。你记住了啊,烙上此印记,从今往后,你将沦为尊上的狗,任其驱使,明白吗?狗啊,唯有摇尾乞怜,才能残喘于世,哈哈哈哈——”
渡覃嗔笑一声,抬眼,摆了摆头,说道:“真正当狗的人却不自知,可怜,实在可怜啊。”
小卒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与狠毒。他盯着渡覃那双明亮的眼睛,好像看到了一件珍贵的宝物,手中的烙铁竟不由得跌落至地。
他抚上那双赤红的眼眸,痴痴地说着:“老子怎么才发现…你这双眼睛倒是漂亮,还是红色的,啧……不过,看今日尊上对你那态度,估计也不在乎这些东西了。不如让我剜了去,送给尊上做礼。妈的,说实话,暗慕尊上这么久,尊上都不曾给过我一个眼神……”
渡覃眼眸血红,极其嫌恶般怒道:“拿开你的脏手!我定让你死无全尸——”
小卒轻笑,只自顾自地说着,“听旁人说啊,尊上最喜欢收集人的各个部件,说不定…尊上收了我的这份大礼,当刮目相看了,哈哈哈哈哈哈不错不错!!”
他毫不犹豫地抓起锋利的刀刃,犹如死神降临一般,生生剜去了渡覃的右眼,赤色的瞳眸在手心里颤动,他疯魔了般尊它为“神之瞳眸”,扬言“尊主定会喜欢”,他兴奋地捧着“神之瞳眸”奔出去要奉给尊主。
阵阵刺痛,几乎无法呼吸,渡覃咬紧牙关,强忍着痛楚,默不作声。他心里一直在固执地念着凌秋水的名字,可是他触碰不到那袭纯白的衣摆,眼前只有一片一片的血红。
他无力地跪倒在地,大口喘气,胸口刺痛,他开始不住地咯血。眼前只剩下刺痛的血红,有一线暖流从眼眶流出,将他苍白的面容尽数染红,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滴落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