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头大耳的庞详故作腔势道:“哎呀,真是灾祸不断,是下官失职坚守不利让贼人放了火”。
朝奏整好情绪,“放火的人抓到了吗?”。
卢作恭敬道:“纵火贼已经抓到入狱,大人要去看看吗?”。
很明显为了放这场火他们早就做足了准备,为的就是烧毁证据,朝奏也没辙,只能顺势去狱里看看那纵火犯。
不看不知道,这纵火犯竟是先前追杀朝奏那伙人的头目,但他没有认出封朝奏,许是被追杀时天色昏暗且自己散发盖帽的。
头目见朝奏的到来丝毫不慌,有条不紊地说:“大人不必开口了,我知道您想问什么,火就是我放的,想怎么处置随您”。
封弦没有应答,攥紧拳头暗压怒火,就是因为他!就是因为他圣童身边的那三名少年葬生山林!封弦明白这头目也是受人指使,要想报仇就要找到这幕后之人。
横州账本没于火海,线索指向碧州;封朝奏快马加鞭不足两日便到达碧州府,碧州府刺史秦甸亲迎,为了不打草惊蛇,封朝奏以勘查民情四处游走为由走开,而后趁碧州刺史不注意偷偷进入碧州牢狱里。
碧州牢狱,封弦直奔目标翻看牢狱记录,果然那些因盗窃、斗殴等罪入狱的牢犯,他们在入狱后就没了记录,就是被人带走充当了陷害封翡的“精兵”。
“等等!这字好熟悉”封弦拿出那封检举信与案卷上的字比较,出自同一人之手!
“来人!”封弦叫唤。
狱卒上前,“大人有何吩咐?”。
“这些案卷都是由谁记录?”。
“这些案卷都是由先前在这做牢吏的卢作卢大人撰写”。
封朝奏恍然大悟,也就是说私养兵马嫁祸他人、撰写检举信的人都出自同一人之手——卢作。
封弦骤然动身想要将卢作绳之以法,猛然想到封翡下位最得利的人是庞详,如果卢作只是个替罪羊呢?况且现在只是卢作的嫌疑最大,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就是他带走那些人而后私养操练将罪责嫁祸他人。
这时,年至五十正气凌然的秦甸兴致勃勃走来,“大人您在这呀,早说您想看这城牢卷宗您和下官我说呀,我带您来不就行了,省的您还得四处奔波”。
“下官奉命体察民情,这牢营也不在外;多有叨扰秦大人,下官这就离开”封弦礼貌回应后走开。
他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后脚秦甸便叫人将那卷宗焚烧毁迹了。
纵火入狱的头目与卢作都是替罪羊,那背后定有人指使;纵火的头目带着人同样烧毁了魑族的部落而后蹲点守着封弦的到来,魑族圣女是封弦生母,封翡斩首后魑族圣女殉情,而后魑族便搬离了原先的部落往南疆里找新住处。
“魑族!此次灾疫魑族波及其中,如若父亲真的偷粮,那他的软肋则是阿娘在的魑族!”魑族已经南下搬离了北盛,话不多说,封弦直接南下按照指示一路寻找魑族部落。
好在他有圣童信物很容易便进了南疆,依靠多方询问指示才找到魑族新部落;他找到部落首领,漏出了肩上的纹身证明了他是魑族人。
“我奉圣童之命前来勘察灾情,如今可安好?”。
魑族首领年近七十白须驼背,缓缓答道:“不必担心,灾疫发生我族无人伤亡,逃亡而来的国民也无人受困”。
“什么意思?逃亡而来的国民?”。
“阿子有所不知,盛国横州发生灾疫南疆临近地域被殃及,不少南疆灾民逃跑躲灾,横州刺史封大人一视同仁将他们安置在我族之中并送来了粮油供我们缓困;后来不知为何封大人被抓入狱,圣女受牵连,我们奉圣女之命南下搬往了南疆”。
封弦听完大受震惊,“灾疫时我族部落里共有多少人?
“我族有一千人,这逃亡而来的呢有四千人,共有五千人左右”。
这个数目如晴天霹雳打下直击得封弦头昏脑胀,这多出的五千人口粮又从何而来?所有账本上都没有这列数目,去了哪?。
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所有粮款的记录并一一对好,封朝奏起步赶回横州府;不料回城路上遭贼人袭击。
旋转的飞刀袭来,封弦即可抽刀挡下,可马就没那么幸运了,马腿被砍断,他落马撑地;来人就是先前追杀他和圣童的那群人,带头的便是不久前纵火烧毁账户而入狱的头目。
“大人,勘查民情可有进展啊?不管有没有进展,反正您都回不去了哈哈哈哈哈”头目阴狠肆无忌惮。
封弦满不在乎,现在的他不仅有五毒蛊的加持还在圣童的操练下早就不同往日,这些人根本不够他打的;而那群贼人目光短浅以为来勘查的官员都是徒有其位的纸老虎,根本不足为惧,便二话不说冲了上去。
刀光剑影、血溅满地,一场厮杀下来,那群贼人不是死就是倒在血珀中苦苦嚎叫挣扎无果;朝奏走向头目,没有犹豫手起刀落斩断了他的双臂,随着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那贼人昏沉倒下,血铺身下。
这下封弦知晓了是横州府的人下手派人刺杀,暂先隐瞒起来而后派秘信入京并收集证据等待开审。
十日后,太子褚赴辞拿着那封封弦寄来的秘信寻到了圣童古弄清。
“你那位手下来的信,信里的内容就是碧州刺史秦甸勾结卢作、庞详等人偷粮养兵构陷封翡;如今证据确凿,只等开庭问审”赴辞拿着信悠哉道。
得此来信,古羡立即拿过信细细观读,如褚赴辞说的那样,时隔一个多月封弦收集了证据已然可以为封翡平反,“皇上怎么说?大盛朝廷有何打算?”。
赴辞轻笑坐下斟茶,只问了一句“你相信他吗?”。
“他虽然有南疆血脉,但怎么说也是大盛官臣之子,我自然相信他”。
饮下茶的赴辞大袖一挥向外走去,“那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太子出城亲下横州听审封翡被构陷一案。那日天空放晴,横州府衙里里外外围满了人,堂内庄严肃静;太子、庞详与被传唤而来的秦甸分坐于侧位左右。
庞详谄媚道:“太子殿下坐侧位不太合适吧?”。
太子摇扇道:“那诸位大人可以站起来”。
此话让庞详等人面色一变不知所措,而后太子嗤笑道:“开个玩笑。本王只是来旁听的,真正要问审的人还没来”。
府衙内正座上的人迟迟不见来,没人知道问审的人是谁,也不知道这堂上要判什么,只有秦甸心中感到不安。
府衙外的街道,挺立的身姿大步迈进,少年身着紫袍官衣乌纱帽戴头,封弦手抱木盒英姿勃发直奔高堂。
人满为患的府衙内外为封弦的到来让出一条道来,堂内官员见到他大吃一惊,他竟然没有死!
太子褚赴辞倒是高兴,“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