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物灵少年心气盛,抱着双臂不屑说:“我本就是江南白驹门,什么时候中的蛊我并不知道。只是被追杀快死时,不知道为什么心脏附近很热一股力量横穿全身,然后我就晕了过去,醒来时追杀我的人就都死了,我很害怕就又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在镜水派了”。
古弄清笑道:“哎嘿,蛊虫起保护宿主的作用了。不过,这些年辛苦你了”弄清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脸上挂着怜悯。
少年听到这句话,冰封的眼神被融化了几分,可是冰冻三尺哪有那么容易解封,他顶开肩上的手别过头,“一点也不苦”。
弄清也不恼,只是无奈一笑。
“我们与镜水派有合作,南北大战后不久,便派了我手下的姑娘前去查探,哪曾想回来后便一蹶不振直到今日,好在有奚公子的引见才得到小圣童的救治”妩瑕姑娘说完便端起一旁的茶微微抿下,或许并不渴,只是她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圣童故作思索样,“这么严重啊!不过玉盘姑娘中蛊比较晚,彼时应该是蛊虫最虚弱的时候,所以玉盘姑娘被迫害的比较惨,也好在我来了哈哈哈”。
“多谢小公子救命之恩”恢复大半的玉盘半蹲对古羡做了个礼。
一直站在古弄清身后默不作声的封朝奏犹豫开口:“我……”。
“你就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南北大战后为我南下过”古弄清替他说话遮掩事实。
奚觉摇着折扇说:“我啊没什么爱好,就爱美食美酒美人美景,江南那一带风景很不错,我去看山游水很合理吧?”。
“嗯,很合理。那你呢太子殿下?你的手下韩说林公子为何南下?”古弄清盯着褚赴辞说。
褚赴辞不慌不忙,淡淡品茶,调戏道:“为了你啊小公子,战时家父担心你的安危,命我偷偷去看看你”。
圣童明显不信,“嘁,信你才有鬼”。
赴辞淡淡一笑,“我还有一事想问,那被称为‘天下第一蛊’的长生蛊,你真的有?”。
弄清皱起眉头,看了看赴辞又地下眼眸,“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完整的长生”。
“什么意思?”。
“完整的长生蛊才能获取长生。南疆历任圣童只有长生内法相传,具体的、什么是完整的长生蛊?长什么样?怎么获取我就真不知晓了”。
回去的路上,圣童太子同坐马车内。
清醒过来的圣童一直都在皱着眉头,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奚云酥公子暴露了你的身份,你不生气吗?”。
褚赴辞满身轻松抱头向后靠,“有什么好生气的,那个叫玉盘的姑娘不是需要你解蛊吗,再说了,花隆楼上还顶着具闻阁,他们要知道我们的身份并不难,又没有声张出去......”。
这些做营生的怎么的都知道规矩,哪怕是知道他们身份冒险请求圣童解蛊救人,也不会把圣童太子身份声张出去。
正值半夏的东宫,房屋上还是会沁来丝丝凉意。古羡心不在焉躺在房屋上,封弦提着一壶酒爬上房顶坐躺在她旁边。
封弦大口一饮,“五蛊都找齐了,怎么还闷闷不乐?”。
“我在乎的不是这个”。
“那你在乎什么?”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我要南疆位高者覆灭”。
……
古羡问:“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我该如何帮你”。
闻言,古羡嗤笑一声,“知道后果是什么吗?你就敢……”古羡话还没说完就被封弦打断。
“和某人用命去抵一件没有定论的事相比,我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古羡起身邪笑道:“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啊,感觉……感觉更有人情味了”。
两人相视不过一刻,含笑扭头,“对了,你翻阅卷宗这几日有什么头绪吗?”古羡问道。
少年又闷起一口酒,摇摇头道:“卷宗上的信息太少不足以翻案,恐怕要去一趟横州了”。
“决定了?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便出发”少年语气坚定可神色暗淡,“可我又担心……”
“担心什么,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我出不了皇城,你一人前去千万要平安。嗐呀,今晚月下共酒,明日便不再”古羡笑着感叹。
风吹少年耳鬓,吹不走的是惆怅,“会再有的……”。
第二日一早,少年带着几个手下策马而去,他与古羡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或许是怕吧,怕自己不愿走,又怕自己放不下。
盛朝北境的问灵山上白雪皑皑,山上有一座矗立在雪中的庙宇。
“师叔!小师叔!京安城的师兄们来信了!”小道士急匆匆跑来。
大殿内,一位头戴子午莲花冠,身穿氅衣立地生辉的年轻道士正在抄写经书,“你直接把信里的内容念给我听吧”。
“是,小师叔。信上说南疆圣童到京安城有段时日了……没了”。
莲花冠道士缓缓放下笔,“我知道了,你干活去吧”。
莲花冠道士起身走到门前大伸懒腰,远眺一座座雪山,“呼,终于可以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