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轻车熟路在前领路。
不多时,一行人便抵达了一处被栅栏环绕的小院前。
小院大门敞开,院内散落着破碎的瓦砾与翻倒的器具,一片狼藉。
秦浪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和邢捕头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四人快步进了院子。
院子里只有两间简陋的房屋,门扉都是大敞。
在左侧那间略显昏暗的屋内,秦浪的目光立即锁定了刘伯的身影。
刘伯,这位平日里总是和蔼可亲的老者,此刻却显得异常憔悴。
他的头发斑白而稀疏,几缕乱发贴在额前。
最令人揪心的是,刘伯左臂上缠绕着简陋的布条,鲜血虽已干涸,但那深褐色的痕迹却触目惊心。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眉头紧锁,无力地看着天花板,眼神中满是深深的忧虑,对众人的进来毫无察觉。
秦浪心中骤紧,疾步移至床边,眼中满是关切:“刘伯,是谁把您伤成这样?”
刘伯闻言,神思渐归,缓缓转头,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颤声回应:“小……浪啊,你这……是?”
“刘伯,我现在做了衙门的捕快,此事说来话长。”
秦浪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告诉我,是谁伤了您?还有,英子呢?她通常不离您左右,现在怎么不见了?”
一问之下,刘伯眼眶泛红,泪水不自觉地滑落,“小浪啊,你能成为捕快,真是太好了。”
“至于我这伤,你别问了,对你没半分益处。”
刘伯的回避与集市上商贩们的反应,让秦浪心中更加明了,这背后的凶手绝非等闲之辈,其背景和势力可见一斑。
没等秦浪说话,邢捕头已步至床边,凝视着刘伯,沉声道。
“老人家,我是衙门捕头,邢大春。”
“在我面前,你无需有任何顾虑。”
“请相信,无论凶手是何方神圣,我邢大春都誓要将其缉拿归案,还你一个公道。”
秦浪也连忙道:“是呀,刘伯,您无需顾虑太多,我们邢捕头嫉恶如仇,您只管大胆说出来。”
刘伯沉吟片刻,终是长叹一声,“邢捕头,小浪,非是小老儿刻意隐瞒,实是青蛇帮势力庞大,我怕……”
听到青蛇帮,秦浪心中一紧,没想到又是这群泼皮无赖,还真是冤家路窄。
他连忙追问:“刘伯,您别怕,请细细说来,究竟是何缘由让青蛇帮对您下此毒手?”
刘伯缓缓道来:“三天前的一个傍晚,我与英子正欲收摊归家,不料遭遇了青蛇帮帮主的小舅子万旭,他带着手下前来收例钱。可恨的是,那万旭竟对英子起了邪念。”
“幸得当时有几位官差在附近巡逻,这才没有让万旭的恶行得逞。”
“但我深知万旭的品性,此事绝不会轻易罢休。于是,我连夜将英子送出了丰乐县,以求她能避开这场灾祸。”
“次日,万旭果然带人上门,找不到英子,便将怒火发泄在我身上,把我打成重伤。”
“但只要能保住英子的清白,我这把老骨头,就算被打死,也值了。”
“青蛇帮……”
秦浪紧握双拳,心中怒火升腾,转而看向邢捕头,“头儿,您看……”
邢捕头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看向刘伯,“老人家,您安心养伤,青蛇帮万旭之事,我邢大春在此立誓,定将他绳之以法,还您一个公道!”
“谢谢……谢谢差爷……”
“跟我来。”
邢捕头命令着众人,转身朝外走去。
……
西四胡同,青楼与赌坊鳞次栉比。
在街道最深处,四层高的青蛇赌坊独自矗立,其规模之巨,足以彰显青蛇帮在丰乐县的强势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