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玉拉了拉蛇妖的衣角，蛇妖领会了意思，便稍稍低下了头，柳卿玉在蛇妖耳边轻声讲道“走，快，走”

蛇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难受得有些喘不过气，柳卿玉深知自己快不行了，可心里却还惦记着蛇妖的安危，这让蛇妖更加难过

蛇妖刚想开口说什么，柳卿玉抓着蛇妖衣角的手滑落在地，整个人倒进了蛇妖的怀里，这一幕刺激着蛇妖的心脏和大脑，就像是点燃了其心中的炸药

凌潇顾不上倒在了地上的悯生，颤颤巍巍的举起手，去探柳卿玉的鼻息，然后又去探他的脉搏，终是不死心，抬手停至其额间，无论自己如何发力，柳卿玉的灵识始终都没有反应，没有了，全都没有了，柳卿玉停止了呼吸，停止了心跳，就连灵识，也没有了反应

凌潇将柳卿玉的双手托起，与自己掌心相连，随即一股灵流渡过，凌潇越发心急，灵流的势头也变得越来越急，即便凌潇已经为其渡过了大量灵力，柳卿玉始终没有任何反应，那俊俏的脸庞仍旧毫无生气

柳卿玉……死了

凌潇一下子扑进柳卿玉的怀里，痛哭喊道“哥”

李纪扬手掩面，一行清泪落下

就在二人伤心难过之际，蛇妖突然出手，一道白光闪过，四位少年均被割了喉，齐齐倒地

李纪已经是反应快的了，可还是没能拦下那把未能看清真容的佩剑

李纪怒吼道“你疯了，你怎么能杀了他们”

蛇妖面不改色的回道“他们该死”

李纪皱着眉盯着蛇妖，咬牙回道“那你也不能杀人”

蛇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四位少年，鄙夷的轻笑一声，回道“我不能，他们就能了么，就因为我是妖，他们是人，妖，哪怕伤人一分，就要被追杀，就是天理不容，人就可以胡作非为了么，杀人弑妖还能活命么”

李纪低吼道“杀了人你就不再是妖灵，你可知后果有多严重”

“仙途怪道我有何惧，今日不杀他们，难消我心头恨”

“你，从现在起，你已是作怪之妖”

蛇妖缓缓抬起头，注视着李纪，问道“你想抓我”

“妖怪为祸”

“哈哈哈哈哈哈……”蛇妖仰首狂笑，而后指着躺在地上的四位少年，继续讲道“为祸？我是杀了人，可他们是好人么？要说祸，他们才是祸害”

李纪缓缓拔出陌生，银光绽现，寒意逼人，剑尖指向蛇妖，讲道“卿玉是为了救你才遭此结果，你不仅不珍惜，还杀人泄愤，妖就是妖，本性难移”

“哈哈哈哈……好一句妖就是妖”蛇妖敛容正色，斜视着李纪问道“你觉得，你伤的了我么”

李纪心里的确没底，这蛇妖的修为远在他之上，李纪想着只能奋力一搏了，毕竟妖怪不可放过

就在二者怒视着彼此的时候，凌潇站起来，一步跨到他们中间，挡在了蛇妖的身前

李纪不可置信的问道“凌潇，你做什么”

凌潇垂着头，有气无力的回道“大师兄，卿玉是为了救他才……你让他走吧，卿玉不会希望你们这样的”

“你在想什么，他杀了人，他现在不是妖灵了，怎么能让他走”

凌潇紧握的拳头直发抖，咬牙切齿的讲道“是他们该死”

李纪呵斥道“凌潇，你在说什么混话”

“大师兄，就算带他们回太洲山又能怎样，锁妖绳已毁，带蛇妖回去述事谁会相信他，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所做的一切，师尊能把他们如何，天下各派一直对太洲山虎视眈眈，对此事的处理稍有不慎，各门各派就会寻衅挑事，还不如，还不如……这样的好”

李纪不加思索的打了凌潇一耳光，从小到大，李纪从未真的跟凌潇和柳卿玉红过脸，吵过架，更别提动手了，这一耳光打得不仅凌潇没回过神来，连李纪自己也傻了眼

“凌，凌潇，我……”

“大师兄，求你放他走吧”

李纪无奈自己刚刚的失举，别过头去，没有再加阻拦

凌潇蹲下身，从蛇妖的怀里接过柳卿玉和浮生，对蛇妖讲道“你走吧”

蛇妖站起身来，看着闭目的柳卿玉那毫无血色的脸庞，痛击着蛇妖的心

李纪低吼道“走”

蛇妖低着头，下一瞬便不见了踪影，与此同时，一滴清泪落在了柳卿玉洁白无瑕的脸上，也映入了凌潇的眼底

凌潇知道，他不是为泄私愤，他是为了柳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