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大叫一声。这一声被楼下正在洗碗的王妈听到。王妈立刻擦干手,上楼来看看。马钧的房间门正开着,这一看吓了王妈一跳,她也大叫了一声,立马跑到主卧去叫钱小宁。
钱小宁在主卧内的书房看书,关着门。马钧的叫声她没有听到,但是王妈在走廊里的叫声和呼喊声她听到了。马上放下书,朝着马钧房间疾走。
钱小宁还算镇定。她和王妈合力将吊灯搬开。让王妈立刻打120急救电话。自己打马展业的电话。
马展业和120急救车几乎是同时到家的。还好马家宽敞,马钧的房间也宽敞,担架可以直接进房间将他抬上救护车。
到了医院,除了脑部的核磁共振没做之外,其他检查都做了。结果显示,马钧除了头上和手臂上的一些外伤,其他一切症状都很正常。灯掉下来的时候,他应该是本能性的用手臂护住了脸。
纵然钱小宁见过大风大浪,但是儿子现在这个样子,还是让她忍不住落泪。她眼睁睁看着马钧被推进房间里去做脑部的核磁共振。这个项目她以前做过,她知道有多难受。而目前昏迷的马钧,却要承受这种痛苦。
核磁共振项目结果第二天一早就出来了。还是一切正常,只是马钧的脑部活跃程度是一般人的三倍。医生说,有可能他在做梦。
这似乎是陷入了一个死局。一切生命体征正常,但人就是处于昏迷状态,或者说是沉睡状态,脑袋里还做着梦。
医院挺重视这个病例的,有个医生建议用电击疗法,但是此疗法以前是用于调节神经兴奋性,现在马钧的神经已经挺兴奋的了,再用电击疗法,不知道结果会怎样。经过一群医生的讨论之后,还是决定保守治疗。
钱小宁留着陪马钧。马展业回公司去了。谁也不想发生如此意外。但是已经发生了。她原来还很遗憾,小钧可能会因此错过今年高考。但是马展业说,只要人没事,其他都可以慢慢来。
第三日,马家亲戚来看望小钧。钱小宁只是以礼相待。但她心里清楚,他们都巴不得小钧再也不要醒来。她与马展业只有一个儿子,以后小钧就是联达的继承人。不管以后小钧是接手厂子还是卖了厂子,那都是小钧的财富。但是马展业的弟弟马展良,他自己不成器也就算了,还有个不成器的儿子。
马展良在联达稳定了之后,就到联达机械当采购部部长。马家兄弟俩都是在机械厂摸爬滚打起家的。只是马展业后来创业了联达机械,马展良后来下岗回家。本来帮兄弟在厂里谋个职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马展良在公司吃拿卡要,半年时间就侵吞了三百多万回扣。这事败露以后,马展业也没有报警,也没有起诉,只是把马展良赶出了厂子。马展良就去老娘家哭诉,说尽自己大哥坏话,说这大哥发达了,也不帮兄弟一把。马展业从来没与这个兄弟计较些什么,前期只是忍让,现在也就是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