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犯难的却是那为首之人。
首匪与众山匪面面相觑,心中犹豫不决,见才见状,继续说道:“你们若真心弃恶从善,我二人定在大人前为你们说好话,绝不食言。”
首匪思虑再三,终于下定决心,道:“好!我们便赌这一回!”
“此时,应是将大人快送医治,耽误可就不好了。”
于是,山匪合力将昏迷的朱桓抬起,放入马车里,然而,见才立即驾车前往县城,小红则是将衣裳撕了少许布,紧紧缠绕朱桓的额头。
“你们若是到了定远,就到朱府,说是负荆请罪的,自会知晓,我等先行一步!”
阳逐渐西沉,晚霞映红了天空,见才与小红驾着马车,在这片宁静的山水间返回县城。
“大哥,他们这就走了?”
“是啊,大哥,若是他们欺骗我们,乘机逃跑,叫来官兵,我们该如何?”
其实,首匪此刻的心情依旧摸棱两可,他们二十人不就是平民百姓,只是被这干旱的天气逼迫,落草为寇,此时有机会能不干惹人怨的事,何乐而不愁啊,况且还是跟着知县做事,虽存在怀疑,但决心胜于私心。
“无妨,若被骗了就骗了,我们干的本就是坏事,大不了做回平民百姓,但若是真的,能跟在知县身边做事,你们不愿?”
“这...若是能跟着知县身边做事,那我们自然是愿的!”
“是啊,大哥!”
“那我们就信那两人一回,去县城走一遭。”
“走!走!”
另一边,见才和小红已经到达了之前的北镇村,因天色尚晚,朱桓又受伤,只能先将朱桓送到北镇上,且偌大的村子,应是会有能够简易医治的人,所以三人只好暂时在此歇息。
房屋里的墙壁由夯土筑成,粗糙却坚实,墙上挂着各种秋收的作物。
夜晚,在一房间里,一人额头被布料紧包着,盖着被子,静静躺在床上,
而此外的两人,则是守在床边,生怕出现其他意外。
“见才哥,你说少爷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会不会......”
“呸呸!说什么呢,少爷福大命大着呢!”
“要不我们出去说吧,等会吵到少爷了。”
“走~”
然而,在房屋外,陈明还在房屋外等候着,
“陈大哥,您怎么会在这?”
“陆兄弟如何了?”
“少爷,他一直昏迷着,不过经过诸位的医治后,气色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也许,朱桓此时的痛要他一生来记住,谁让他如此猖狂,自觉在自己的管辖之处,如此安全,竟只带两下人就敢独闯定远,就算是皇上都只敢在京城、州府或是县城才敢微服私巡,在这荒郊野岭的,谁管你是谁。
尤其是他想的太还好了,直接一针见血,哪有如此简易之事。
定远县城在自己的脚下,都没能做到夜不惧偷,门户无需关,更是没能做到解除宵禁。
仅凭此时势单力薄的他,竟想撬动整个定远县,此时怕是想多了,如若不出意外,他派出的其他七组,十四人的行程都不会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