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刀子。

却也是名为夏油杰的一生。

幻梦中十年后的挚友对他落下那句“欢迎回来”的瞬间。

幻梦外的夏油杰也踉跄着两步直接“砰”的一下跪倒在地。

黑发少年垂眸，地面像是什么水镜一样，仍然尽职尽责的倒映着幻梦。

而夏油杰的眼里也倒映着命运，他茫然，他近乎窒息。

也许有人能眼见命运的悲惨而仍旧心平气和。

但没有人能眼见自己的命运悲惨仍然平静如初。

更何况，那是夏油杰曾真真切切设想过的一条路。

如果造成术师痛苦的一切的根源是非术师，那杀光不就好了——他确实这样想过，尽管还没真的实践。

而松风葵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她可以通过让五条悟变强来改变些东西，她也可以通过给家入硝子其他的选择来不再旁观，但她只能通过伤害夏油杰来让他觉悟。

良久。

黑发少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动了动干涩的唇，眼神仍旧空茫无措。

“您想告诉我什么？”

将命运铺陈展开在当事人的面前，老师又想告诉他什么？

是劝告、劝诫吧？叫他不要再那样做？

夏油杰的目光从那一遍又一遍上演的记忆上略过，苦笑道，“您是想告诉我……”

“我想走的那条路的尽头是什么吧？然后让我不要走这条路……”

怎么会看不出呢？神明的目的这样昭然若揭。

他确实不应该走那样一条路……那他又该走哪条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