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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白雀妖女智勇斗玄蛛

话说太和山和秘魔宗的大战在即,太和山外门的酒馆内说书先生正生动地演绎白雀妖女和大宇国尔相国王的凄美爱情故事的桥段,酒馆内临窗而坐的一位黑衣女子听着十分入神。

这黑衣女子也不是别人,正是说书先生口中的白雀妖女——清姒,而结局自然不是说书先生讲的那般。

其实,那日与尔相王子分别之后,她在大漠中又艰难跋涉了数十日。望着一眼望不到边的黄沙和席天卷地的沙雾,她没有找到半点线索。马背上的干粮和水都已经见了底,再这样走下去,一人一马只能暴尸大漠了。

盛夏的阳光直射在赤裸裸的荒漠上,到处一片刺眼的金黄,没有一片阴凉之地,沙粒被晒得滚烫,整个人都似乎要被烘烤化了。清姒嘴唇干裂,双眼冒金星,腿脚发软。一个踉跄滚落到了沙丘底部。恍惚中,她听到了雀后姐姐的柔声呼唤。

“姒儿,救我!妹妹,救我!”清姒如灵魂出窍般坐起身来,飞奔到沙丘顶上,疯狂的呼唤。“姐姐,姐姐,你在何处?你在何处?”

“这深不见底的流沙洞,外面还有八个黑暗使者日夜把守。流沙似流水一般,昼夜不停涌入,流入深不可测的沙洞中。妹妹,救我”雀后微弱地呻吟着。

“姐姐,姐姐!”清姒一个轱辘坐起身,一身冷汗,原来是梦境。“流沙劫——黑暗使者——流沙——流沙,流沙,究竟在哪里?”她不停地重复着“流沙”,不断地问自己。“似流水一般的流沙,水往低处流,流沙往低处流,姐姐一定是在沙漠的低处,寻找到沙漠的低谷,就是流沙劫所处的位置。”清姒豁然开朗。

想到这里,她重新爬上沙丘,观察地形,沙漠在东南方向似乎渐渐低了下去。连日来这匹马也已经饥渴难耐,她不再骑马,牵了缰绳,重新振作起精神,一股脑儿加快脚步,向着东南方艰难跋涉,。

沙漠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地方,看似咫尺,连行数日,也未曾找到沙漠之谷。

多年失明的经历,让清姒的听力和嗅觉都出奇的灵敏。一股微弱的流水声时有时无,饥渴难耐的清姒敏感地捕捉到了些许蛛丝马迹。她寻着声音小心前行,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可以清楚辨识到是流水的声音,她疯了一般向声源处竭力行去,一路跌跌撞撞。

果然见到一条清澈的小溪不紧不慢,缓缓地流淌过来。清姒看到了希望,加快了脚步,飞奔过去,她和马儿几乎同时一头扎进溪水里,恨不得醉倒在清凉的溪流中,尽情地凉爽一番、畅饮一番。

喝饱水,她重新骑上战马,边走边想:“溪流的方向,不就是沙漠的低谷吗?”她恍然大悟,顺着水流,继续前行。

突然,一个黑色的飞影从眼前闪过,之后又一个黑影,她紧随其后,追上前去。发现两个黑影交替前行、围绕着溪流两岸,左右跳跃,而对自己的存在似乎视若无睹。

她大声呼喊“喂!喂!你们是何人?”

黑影依旧没有反应,继续飞快向前跳跃。她不敢有丝毫怠慢,紧随其后。黑影的速度越来越快,连走带飞,脚尖如蜻蜓点水般地一路左右飞腾起来。

幸好清姒的轻功也不差,她舍弃马,随着黑衣人的节奏,一路紧追不舍,心想:如果梦境是雀后姐姐所托,这些黑影会不会就是黑暗使者,黑衣人出现的位置,应该离流沙劫也不远了。

她一边思索,一边信心倍增。追了足足一个时辰,四个黑衣人已经飞跃到前方高高的沙石山上,才发现这里已经是一个死胡同。

她继续追上去,想要飞跃到沙石上方,却发现脚下一步落空,跌落到漆黑的深洞中,两眼一抹黑,伸手不见五指,但能感觉到身边的荆棘丛生。瞬间,身体,手上,脚手都被扎得遍体凌伤。

这时,她发现自己是中了黑衣人的圈套了,这个陷阱很可能就是他们一手设计。

荆棘丛的藤蔓从四处蔓延过来,越来越多的带刺的藤蔓顺着她的身体慢慢缠绕,她动一下,藤蔓就会收紧一些,尖刺就会深入一点。她强忍着刺骨的疼痛,调慢呼吸,闭住眼睛,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除了嘶嘶啦啦杂草蔓延的声音,四处依旧是死一样的黑暗和静寂。但这种黑暗并不陌生,曾经的失明经历让一切变得那么似曾相识。

荆棘藤蔓延的速度开始舒缓下来,通过细腻的枝叶摩擦地面的声音,可以判断藤蔓来自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如何摆脱这些讨厌的家伙显得格外棘手。

这些讨厌的针刺,开始从她的四肢向腰间、颈部慢慢缠绕,缠绕过的地方越来越紧,所经之处能感觉到鲜血随着藤蔓已经开始慢慢渗出。

“不能再想了”想到这里,她忍着刺痛,迅速拔出玄铁宝剑,闪电般的速度砍断了身边的四根藤蔓。新生的藤蔓来不及蔓延过来,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跃到一个角落,齐地砍断其中一根荆棘藤,剑尖向藤蔓的根部猛刺几下,其他三根藤蔓迅速生长蔓延过来,时间紧迫,她飞速跃到对角的藤蔓根部位置,再次齐地砍去,在根部连刺几下,确认已断其根脉,方又转去旁边同样处理掉了剩余两根。四根荆棘藤被砍的元气大伤,蔓延速度放缓了许多。

丝缕阴风袭来,她顺着风向,在黑洞中感知到一条路径。顺着这条狭窄低矮的通道,她继续前行。似乎听到了水滴的声音。她从来不怀疑自己在黑暗中的听觉和感知。因为在黑暗中摸索生存,是她与生俱来的本领。回想过去:

她出生那一年,正值北国的冬季,到处一片天寒地冻的萧条景象。刺骨的寒风夹杂着漫天飞雪席卷着塞外荒野。雀后姐姐当时还只是修妖的白雀妖仙,并未出嫁。她如少女般天真无邪,迷恋着那冰封大地的美妙。就在飞过旷野的时候,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声让她驻足,她被小婴儿的粉嘟嘟的小脸,和冻得发紫的肉嘟嘟的小手小脚所打动。

从此,这双目失明的弃婴被白雀妖仙收养,在她的精心调教下开始修炼妖法。清姒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摸索生活、练功习武、修炼妖术。后来,雀后冒着生命危险,猎杀了一只妖猴,又耗尽法力,将妖猴的双瞳移植给她,从此,清姒告别了黑暗,第一次看到了色彩斑斓的世界。

后来,清姒随从白雀妖仙的嫁给了凌波子,成为雀后的随房陪嫁。比起同族的众妖,她的身份更加高贵些;而私下她是雀后情同手足的妹妹,深得雀后和凌波子妖王的喜爱。

妖界大战的时候,她因闭关修炼妖法而免于灾祸,出关的时候见自己的凌空派遭此厄运,甚是震惊。从那时起,她便立志要救出雀后,为凌空派报仇雪恨。

此刻,洞内滴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甚至可以想象到,水滴落下的地方一定是个空旷的大厅,滴声清脆而回音浑浊洪厚。脚下路开始变得潮湿,坑洼,乱石嶙峋,可以想象到乱石上甚至布满了绿色的苔藓,使得坚硬的石头外表覆有一层柔软、湿滑的外衣。

突然,他感觉有飞虫从身边闪过,接着无数的硬壳飞虫扑面而来。撞在她的身上,手上,脸部……

“好大个儿的飞虱虫”,她开始真气护体,极力让这些害虫无处可叮。她知道,这种虫子躲在阴暗处,专吸人血。冷静一下,终于回想昔日在妖界时牛面老怪教授她的“避噬诀”。

这“避噬诀”屡试不爽,果然灵验,如金照护体,这飞虱虫靠近不得,却被这诀儿念得神魂颠倒,头晕脑胀地一阵没头乱撞,不一会儿成群结队撞墙而死。

正在此时,一把利剑从前方冷冷刺来,清姒本能的拔出玄铁剑招架,之前的黑衣人飞了过来,她记得那个气味。她前后被夹击,左右相抗,殊死拼杀。眼前渐渐亮了起来,阴暗的大洞内庭四周的墙壁上闪烁着微微的煤油灯,照亮了整个洞穴。四围全部是层次不齐的沙石墙壁,水滴从洞顶渗透下来,滴落在洞中央的一块巨石上。巨石的四周散布者大大小小,零零总总的碎石块,让整个洞穴分不清哪里时地面,哪里是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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