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落东升，十五如一座雕像般矗立在药园里。

七日了，李莫云也该来了。

一个时辰后，一阵破空声在他耳边响起。

李莫云就这样站在十五身前，不悲不喜，不恼不怒，只是淡淡地开口道，“你，有何解释？”没人看得出来李莫云是何想法。

他想不不明白，为何十五胆敢如此对待他这位炼气二重修士的药园。

更想不明白，十五一个普普通通的杂役弟子，为何能在他离去的七日时间里突破炼气成为高高在上的外门弟子。

运气？机缘？还是天赋？

他不得而知，而他却很想知道。

十五只是慢慢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泥土，与李莫云对峙而立，冷漠地盯着李莫云的眼睛，缓缓开口道，“这五人趁我外出，肆意破坏师兄药园，已被我手刃，还请师兄节哀。”

节哀？呵呵。

李莫云听到十五如此回答，脸色变得铁青，眉毛紧锁，眼神中闪烁着怒火。

嘴角微微下垂，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

十五自然是明白仅是五个杂役还无法平息李莫云的怒火。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和五颗灵石，抛向李莫云。

李莫云一把接住，只是摇了摇头，“还不够。”

“不知师兄待如何？”十五也不恼，平静地问道。

李莫云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年！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如果你能凑齐一百颗灵石，那么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好，一言为定！”

十五毫不犹豫便答应了下来，李莫云这才满意离去。

他不知这片药园价值如何，也不太想了解。

李莫云只说凑齐一百颗灵石，可没说要交给他。

况且，一年之后外门还有没有李莫云这位弟子还说不定。

随即，十五也转身离开。

他没有理会这五具尸体，等杂役弟子发现后自行清理便好，或是无人发现，成为这片土地的养料。

十五回到小院，躺在破旧的小木床上呆滞地望着上空。

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变得这样冷漠无情。

是毁尸灭迹得到引气诀的时候？还是突破炼气感受到强大力量的时候？

杂役弟子仿佛已不配与他同行，如同猪猡一般。

他似乎正在逐渐变成自己曾经厌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