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你不知道吧,呐,写小说也还行,能赚一些钱的。只要你不是天天鲍鱼、件件名品,不要求飞机游艇、美女绕膝,正常水平的花销,没问题啊。”
陆绪心脏一阵阵紧缩,哑声道:“说话算话啊,我可赖定你了……”
南木听着耳边低沉的声线,想起舞台中央的陆绪,光芒万丈的陆绪,脸红心跳,“我喜欢你唱歌跳舞、活力四射的样子。所以,拍戏即使赚钱,也要记得保持身材啊,不能累垮掉……”演员、艺人过劳猝死的事件不是一起了。
结束这段片场休息的爱心电话,陆绪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下午的拍摄都精力旺盛,情感充沛。
下午的戏是桃林激战的动作戏,霍珹追敌入桃林,却陷入埋伏,进而大展身手,斩敌于刀下的戏码。
《锦衣》的大部分场景都是室内搭景拍摄,这场桃林的戏份是男主第一次出场,也是男女主第一次见面的戏份,重要性不言而喻,按说桃林取景,最佳的地方是云南的普者黑,不过那得是剧组有钱且愿意在这上面花钱才行,明显《锦衣》剧组可没这么壕,所以依然是棚内搭景。
昨晚拍戏回宾馆后,小赵就暗搓搓的告诉陆绪,隔壁棚里正搭景呢,看着像桃林,还颇为惋惜的嘀咕,不能跟剧组顺带旅个游啥的,陆绪笑他想太多,这都入秋了,你给我找一个四五月份的桃林试试,没绿幕抠图就很好了。
据说虽然棚内搭景,但是于奇明显对这场戏的要求高,道具组被折腾了好几天硬是人工制造出来一个桃林,导演才满意,陆绪进场等戏的时候,看到这搭建效果也有点意外,后期制作足够良心的话,这场景效果绝对差不了。
先是导演说了一遍戏,武术指导为大家拆解了一遍设计好的动作,末了又鼓励陆绪,“就按我们之前练习的要领来,加点你拳击时的狠劲,就没问题的。”
这一场是陆绪疾步入桃林,侧头感知到什么,驻足、手握刀柄、刀出半鞘,破风声来,连弩箭至,陆绪拔刀击飞弩箭,这时又一组箭矢迫来,陆绪踏地而起,导演一个手势,道具组用鼓风机吹起地面提前撒好的桃花瓣,同时陆绪腰部的威亚吃劲,陆绪乘机提气一跃而起。
紧接着一群头戴面具的白衣人围了上来,一阵乱打,陆绪时而脚踏树干,时而跃起伤人,这时负责威压的工作人员,需要及时配合发力,拿着鼓风机的人需要围着场地,这里吹一下,那里吹一下,争取让桃花瓣按照导演要求的轨迹舞动。
陆绪这组吊威亚的动作戏做得干净利落,狠劲十足,红色飞鱼金蟒官服,配合凌厉的眼神,霸道狠厉的刀势,再有劲风带起的桃花漫天飞舞,呈现在镜头里的画面,于奇看得还算满意。
下一场戏,陆绪低头侧身背靠桃树站在一粗壮的桃枝上,左手后背,右手提着绣春刀,镜头随着染血的刀身慢慢移动,滴血的刀尖恰恰好抵着一个人的额头,在那人额头留下……一坨血迹,那坨血沿着泪沟留到嘴角……
众人:“……”
导演:“咔!道具道具!刀身上的颜料别涂太多!”
女主黎蓓蓓重新去化妆。
重新开始,刀尖重新抵上黎蓓蓓的额头,没有血迹留下……陆绪再点——额头依然干干净净,再点——黎蓓蓓噗嗤一声笑场了,女主摸着洁白的额头,不好意思说,“抱歉抱歉,可能我这里也有痒痒肉。”
导演只能又喊咔,“道具过来!”导演亲自指导道具,如何处理刀上‘血迹’,以达到自己要的效果。
刀尖再次抵上女主的额头,在黎蓓蓓额头留下一滴血红的朱砂痣,女主入镜。
黎蓓蓓一身青衣,男装扮相,躺卧桃枝,一脚踩着树枝,另一脚自然垂下,一手里拿着根树枝稍稍顶开刀尖,另一手悄悄抹去额头被染的血迹,眼睛顺着刀锋往上移,便见一身杀气的陆绪,满脸赔笑道,“小女子误闯桃林,见此地风景甚美,休憩于此,打扰大人公务,请大人见谅!”
陆绪冷笑,“十里桃林,需入骊山三十余里,其间猛兽毒虫出没,是你一个弱女子的休憩之地?当我三岁小儿?既然与匪徒之辈同时出没,就随我回北镇抚司,交代清楚。”
黎蓓蓓暗中一番咬牙切齿,最终还是倍感头疼,无奈的从腰间摸出一块铁牌,扔向陆绪。
陆绪伸手接住,入目一看,眉头微蹙,“什么时候东厂连女人都用了?你家刘大人这么缺太监使唤了?不过奉劝你家大人,手不要伸得太长,小心有命查案,没命领功,这事——他消受得起吗?”
语毕也不看黎蓓蓓,扔回铁牌,收刀跃下,转身就走,雷厉风行中透着点漫不经心。
这条终于过了。
比起演扶苏的吃力来,陆绪觉得自己对《锦衣》拿捏得还算不错,女主黎蓓蓓科班出身,戏也很好,两人对手戏不少,专业素养高的人对起戏来很合拍。
下一场,是男主走后,女主坐于桃树,手握铁牌,喃喃自语,“想不到,无意中得到的这牌子,还挺有用,这堂堂锦衣卫千户,该不会,以为我的头儿是大太监刘瑾吧?哼!他们尽管狗咬狗去?关我屁事!”
说完转了转眼珠,在树上摸摸索索,在某一处竟扣起一块桃树皮,从树皮下面取出一块薄如蝉翼的娟纱,展开匆匆看了一眼,便揣进衣袖,走人了。
这场也很顺利完成,武术指导重新叫来之前的面具人,示范大家配合着陆绪,拍了几场打斗分场戏,这些分场打戏每一条都拍了好几遍,终于等导演拍板,剩下的就交给后期去合成了。
桃林内的戏份拍完,紧接着道具收拾现场,从新布置,镜头一开始推得很近,是陆绪全身的特写,陆绪坐在树木掩映的山石中,绣春刀平放于膝,意味深长的勾着嘴角,看着斜下方的某一点,紧接着轻轻拂开草木,起身跟去。
后面的几场全是一次过,“咔。”导演说,“收工,今天大家辛苦了,就早点休息,保持这样的状态,明天戏份很重,我们要赶赶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