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危楼听罢,暗自思忖。
确实,他一回到天衍宗就在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身份,生怕引来无端的纷扰。
可是,越是一味地掩饰,越是让自己束手束脚。
与其躲躲藏藏,倒不如光明正大地放手一搏。
冷危楼的心中如同拨云见日,他对着灵武,恭敬道:“多谢前辈指点!”
感觉到冷危楼的变化,灵武并不意外。
它轻轻地甩了甩尾巴,像往常一样优雅地消失在了漫漫的夜色之中......
冷危楼回到璇玑阁,告诉元梧宗主。
他已下定决心,要以新的姿态重现天衍宗。
元梧宗主听后,表示只要冷危楼的决定,他都会全力支持。
他还提议为冷危楼举办一场隆重的归来仪式,以示尊重。
此消息一经传出,璇玑阁内便聚集了天衍宗的众多高层。
铸器峰的峰主祁非石、符箓峰的峰主竺书语、神乐峰的峰主乐无极,丹峰的峰主元柏真人以及执法堂的元桂真人纷纷到场。
温梓宸来得最迟,被元桂真人调侃道:“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梓宸师侄,竟然来得这么晚。”
温梓宸扯了扯嘴角,解释道:“元桂师叔说笑了,只是宸剑峰事务繁忙,好不容易才得以脱身。”
在场的,谁不知道,当年温梓宸和冷危楼的关系最为要好。
纷纷向他投来了耐人寻味的目光。
唯有元柏真人闭目养神,来回盘着掌中的核桃神态祥和。
“梓宸师兄的意思就是我们其他峰都很闲喽?”说话的人正是铸器峰的祁非石。
只见他身形魁梧,面容刚毅。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温梓宸,一副毫不客气的样子。
温梓宸不疾不徐道:“哎,说来惭愧。比起三百人的铸器峰弟子,我宸剑峰三千弟子是有些离不开我啊。”
“你!”祁非石被温梓宸一怼,正要发怒。
元梧宗主不满道:“好了,都别吵了。危楼刚一回来,就要让他看笑话不成?”
久未吭声的竺书语,美目中流转出了几分疑惑:“可是宗主,我们坐了这么久,为何还没有见到冷师弟?”
刚才还品着茶香,一副悠闲自在模样的乐无极。看着温梓宸,意有所指道:“自然是因为刚才人还没有到齐。”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众人循声望去,那少年的身影渐渐与记忆重叠。
还记得他陨落之时,离元婴修为只差一步之遥。
没想到这次相见,他的修为更加深厚,已经快接近化神了。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哪里得来的机缘。
面对众人的探究,冷危楼只能假装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断层。
“自我从北境醒来,除了天衍宗和小师叔元梧。其他的人和事都记不太清了。”
温梓宸闻言,故作关切地问道:“冷师弟,你为何不先来找我?难道我们之间真的生分至此?”
冷危楼强忍住胃里的翻涌,面上仍保持着平静,缓缓开口:“我醒来之后觉得还是先见宗主更为妥当,再者也想探寻恢复记忆之法。不知梓宸师兄可有妙计助我恢复记忆?”
温梓宸听后讪讪一笑,“师弟说笑了,我就是一个剑修对于寻医问药之事一窍不通。还是请元柏师叔为你诊治比较妥当。”
元柏真人看着冷危楼,关切道:“冷师侄,有时间可以来丹峰一叙。”
“多谢师叔关怀!”
几日后,天清云淡,惠风和畅。
天衍宗的主峰大殿上正在为冷危楼举行盛大的典礼仪式。
大殿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香案,上面供奉着天衍宗的祖师像。冷危楼身披一袭白衣,站在香案前,神情肃穆。
从今天开始,他就是天衍宗弟子仰望的冷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