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占有欲。
不然,难道是因为谢玉瑾喜欢她,放不下她吗。
他害她全家,又放不下她,那该多可笑。
娘亲好不容易出宫住进了这间院子,就算是舅舅和表哥来接她,她也不会走,更何况是谢玉瑾。
谢玉瑾如此丧心病狂,就算等到靳珩回来,揭穿他的真面目,爹爹早已不知道失去几根手指了。
十指连心……
苏婳眼前浮现出小时候,爹爹大掌握着自己稚嫩的小手,教她写字的场景。
一撇一捺,一横一竖,无一不耐心
爹爹是真的将她当亲女儿疼,琴棋书画,娇生惯养,就算后来有了儿子,也从未对她怠慢分毫。
苏婳洗净了金钗和袖口的血迹,拿定了主意。
她不能让谢玉瑾那个畜生伤害爹爹,更不能让他拿捏。
谢玉瑾,都是你逼我的。
我就算舍了一身血骨,也要跟你拼到底!
………
夤夜,一名玄衣男子翻身上马,离开永安巷上官道后,快马加鞭去往石门。
夜色渐退,天空露出鱼肚白,男子翻身下马,守在衙门口等待门房上值。
白德耀在门外,听见靳珩起身的声音,敲了敲门道,“爷,永安巷来人了,说有要事禀告。”
靳珩穿衣的动作一顿,“让他进来说话。”
“是。”
白德耀将人带进去,男人将昨天下午,有人往永安巷送信,苏婳夜会谢玉瑾发生争执,用金钗戳狠谢玉瑾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靳珩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男人离开后,靳珩对白德耀道,“升堂,将犯妇李氏和秦氏带过去,判决后尽早回京。”
白德耀面露难色,“爷,昨天夜里李氏推翻了供词,她说自己杀周仲是预谋已久,不是因他打骂临时起意,这件案子,怕是要您重新定夺。”
说完,将供词呈了上去。
靳珩接过供词,面沉似水。
……
今日苏婳起得晚了一些,吃过早饭,她看见丹桂和明夏在打扫院子。
她吩咐道,“丹桂、明夏,你们将空出来的花圃,土翻得松一些,来年我要种牡丹。”
丹桂不解,“小姐,既然明年种,为何现在松土。”
苏婳眼眸微垂,缓慢道,“秋天翻地,可纳冬春雨雪,抗旱保墒,第二年春天栽种的花,开得更好。”
明夏在一旁道,“这叫保土保肥,我们那有句话,叫秋天划破一层皮,胜过春天翻一犁。”
丹桂恍然大悟,拎着锄头往花圃走,“我挖深一些,土翻的厚一点,来年的花,肯定开漂亮。”
苏婳盯着花圃,低声道,“没错,挖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