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我穿越了,在平平无奇的一日。
没有车祸,没有触电,没有任何濒死体验。非要说什么变故的话,就是搬了新宿舍,然后在新宿舍的床上睡了一觉。
新室友是历史系的学生,我们互相对对方兴趣缺缺。敷衍地寒暄过后,她继续扭头看书,我则是铺床挂蚊帐,将生活用品归位。
整理完毕后,我一翻身躺倒,盯着泛黄的天花板发呆。
唉,上个世纪的建筑,说得好听点是有历史厚重感,其实就是年老失修。偏偏又是上铺,感觉睡着睡着会被脱落的墙皮砸晕。
就这么盯了半个多小时,几乎将头顶那片地儿的裂缝和蛛网数了个遍,我才突然发现,角落有团不起眼污渍。
“是漏水吗?”我嘟囔道,半撑起身想看更仔细一点。
名叫莫离的室友,从一沓论文中抬头。也许是不爱出门,她肤色极白,厚厚的镜片下,黝黑的双眼像是静谧的夜空。
“上一个人也是这么说的。”她直勾勾地盯着我。
“上一个?这个床位之前的人?”
“对,我的前室友。”她又淡漠地移开目光,顺手翻过一页论文,“不过她退学了,夜里生了急病。那时候,她说了跟你一样的话。”
“……”真会唠嗑。
以后就要跟这样神叨叨的家伙相处三年吗?我在心中悄悄叹息,随后听天由命地躺了下去。
尽管心中不痛快,搬家的劳累还是如海浪一波一波席卷而来。意识逐渐迷离,眼皮跟坠了铅似的,一沾枕头,不到半分钟就睡死了过去。
“醒醒…醒醒……”
睡意正酣时,猛然被一双手摇醒。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床前站着一个人。不知来自何处的浓厚白雾遮挡了视线,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搭在肩上的手,渗着丝丝寒意。
“是莫离吗?”我问。
那人没有回答,手从肩上移开,转而握住我的手腕,柔软的触感让我立刻就确定是女人的手。
她牵引着我,力道不大。我却毫无反抗的念头,就这么跟着她下了床,走出宿舍。
防盗门吱呀一声开了,刺眼的白光让我有一瞬的恍惚。回过神来时,周遭已不是熟悉的宿舍甬道,而是一片开阔的天地。
抓着我的手不知所踪,而我,此刻正站在一座石桥上。
脚下是一池碧水,湖中有岛州,西岸是四角尖翘的桥亭,东岸则是一片树林。
更确切地说,是一片花林。现下正逢花期,十数棵矮树上缀满红萼黄蕊的娇小花朵。花瓣本是白色,被日光一照,却透出些淡粉色光泽。
忽然风动涟漪,蓝宝石般的湖面被吹皱。柔风中裹挟着馥郁清香,同时也带来了女子的婉转低语。
我循声望去,七八步开外的矮树下有一绿衣黄裳的身影亭亭而立。
她背对着我,头微微偏向一旁,乌发随意盘起,隐约可见上点缀着淡粉淡紫的花饰。
我误入了某个拍摄场地?是某个网红在拍照?或是古装剧组在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