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一一照做,两人尽可能的将想到的事情都做完了。
“上车!”宋瓒冷冷说了一句。
“慢着!”李长安又跑到巨石的后面,那里还有一颗弹壳没捡,另外还有一小瓶的H2SO4溶液,他准备毁容来着...
“毁容的!”他将浓硫酸溶液放在车内,两人坐一边,常茂和老曾的尸体则是搁置在另一边。想了想他又说道:“你这辆马车目标太大了,这样不行!”
“这回知道怕了?”宋瓒虽然知道事情无可挽回,但还是忍不住刺李长安几句。
李长安闻言默然,人家都已经搭上身家性命帮自己了,多骂几句又有什么关系,不痛不痒的。
只是他心中始终想不通,宋瓒怎么会刚好出现在这里,这个时间节点实在太过巧合了。
“拿来!”宋瓒伸手向李长安讨要,虽没说是什么东西,但李长安沉默了一会,还是将手中的步枪递了过去。
“这步枪最好沉江里去!”李长安忍不住开口说道,这东西若是被搜出来,那他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因为燧发枪的设计图是他提供的,戏神那小说里就有手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步枪是出自他的手。
宋瓒没有说话,他反复观摩了几遍,上手想拆开看看又怕弄坏了,所幸也不复杂,一下子就把子弹退了出来。
嗅了一下就了然。
将火药粘在子弹之后,以撞击的形式点火,真是天才的想法。
只是...他不明白李长安为何能在管控的情况下弄到火药。
就像没有人会想到李长安能杀得了常茂他们一样,李长安刺杀常茂这一出实在是太过出人意料,犹如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寻。
若不是他太了解小林,暗中派人跟着回家,又得知小林让人把一堆破烂东西寄来,加之作坊被烧毁一事已闹开,又路上遇见郑国公府的马车等种种不寻常痕迹,否则他也会像个瞎子一样。
马车很快拐进城里,停在了一条李长安没来过的巷子里的一家院子中。
“下车上那辆马车!”宋瓒指了指院子中的另一辆马车,脸上尽是忧虑,“马车只能送你到附近,你想好说辞了吗?”
“放心吧,我这半个月以来都有晨练的习惯...本就是以防万一...”
“那就好。”
李长安上了另一辆马车,那木讷的车夫又从屋子里拿来一件衣服让李长安换上,并主动帮李长安处理掉那件肩上有血迹的衣服。
那马车载着李长安往李家村走去,到李家村附近无人处才将他放了下来。
李长安脸上除了还有些苍白外,看不出其他情绪,回到家里的时候,李银兰已经等得十分焦急了,兄妹两无声对了个眼神。
李银兰高声说道:“哥,晨练回来啦?”
“嗯!”李长安点点头,带着李银兰往房里走去,顺手关上了门。
“咳咳。”一进门他就支撑不住,幸亏李银兰眼明手快扶住了他。
“点硫磺!”李长安吩咐一句,然后顾不得男女大防就扯掉了外面的袍子,肩膀上的伤口赫然有两寸深,血迹林林。
李银兰看着大哥肩膀上的伤口,也是吓得面无人色,尽管如此还是依他的话点着了硫磺,这是他半个多月以来的习惯,借着楼太医的名头干自己的事。
现在,他不过是想借着硫磺的气味趁机焚了这袍子而已。
李长安身有旧伤,又彻夜未眠,一番激战又受伤颇重,此时真的累得动不了了。
李银兰只好代劳,用大哥说的什么酒精给他伤口消毒。
不一会,又有人登门,听声音竟然很着急,正是江远和江勤。
江勤两天前已经被李长安打发回书屋了,此时他们联手登门,带来了一个噩耗:作坊被烧,杂志被烧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