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阵,又有人引两人到一个院子里,院子里摆了两个大木桶,里面已经盛满了水。
清洁用的皂角,和两套旧衣服都已经准备妥当。
李长安试了试水分,冰冰凉的,明显是井水。锦衣卫的人显然不会给他两好颜色看,无论是馒头,还是凉水。
在别人的地盘上,双方还是敌对关系,李长安也无法奢求更多。
而且不看到水还好,一看到水,感觉头皮更痒了...
因此也顾不了那么多,脱了上衣就开始从木桶中招水出来打湿头发,打上皂角,双手尽情揉搓...
原身从入狱开始,到今天,将近两年的时间没洗过澡,能洗出什么东西可想而知。
这种感觉还挺解压的,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可谓是久旱逢甘露。
林安嫌弃地洗了三遍,然后美美地跳进了桶里。
“...舒坦!”李长安闭上了眼睛,从脸庞、耳根、脖子开始,自个给自个开始搓皴泥,一搓一个准,一搓一条。
以前他还不理解,济公为什么能从身上搓出来那么多,那么黑,那么恶心的泥...现在理解了。
李不易看着兄长忙前忙后,心里的疑问始终没得到解决。
此时兄长终于是闲着点了,不由将心中的疑惑问起:“哥,咱家真的有什么祖传药方吗?”
李长安眼睛没睁,手也没停,敷衍道:“那还有假?这是咱老李家口口相传的一个药方,传了三四辈了。”
“哦...不过打小就是我跟着爹学医,爹为什么不传我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说了只传长子。”李长安怕露馅,不愿多说,而且这好歹是锦衣卫的地盘,鬼知道隔墙有没有耳。
李不易沉默了好一会,才轻声说道:“那你不该接这差事啊...要是治不好娘娘,连娘和小妹都会被连累的...”
对他来说,自个忍着被发配到哪个边角落都没事,至少一家子还平安。
他爹前几年去世了,兄弟两又因此锒铛入狱,家中没人看管,少不得家业要败落许多。
要是因此连累娘亲和小妹,那自己死了没脸去见爹的。
好助攻。
李长安没有他的多愁善感,此时心中暗爽,真是我的好弟弟啊。
这是锦衣卫的地盘,自个又是他们千户和指挥使的敌人,说是没有人暗中监视和监听,他是不信的。
故此加大了一点音量,漫不经心地说道:“放心吧...就算是救不回来娘娘,哥也有手段保你无碍。”
李不易闻言又是一愣,他本身年纪不大,心思又为单纯,况且面对的是自己的兄长,怎么想到兄长竟然利用他给暗中的锦衣卫透露信息,继而好奇问道:“难道仙人还教了你其他手段?”
隔壁院子中,两个耳聪的锦衣卫对视一眼,眼神中皆是震惊...
什么仙人?你们在说什么?
李长安直接睁开了眼,故作神秘:“那是自然,仙人说了,他本为救人而来,因自己醉酒误事已是天大的罪过。如今借我之手想要再行补救。”
“娘娘之事尚且没有定论,若是又因此陷我于险地,岂不是弄巧成拙,要背上这天大的因果?”
“因此,除了之前那番言论及祖传药方,仙人还额外传授了一些其他手段。”
李不易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啊,都是些什么?”
李长安故作思考,拉长了音调:“嗯...”
旁边院子里的两人此刻恨不得贴到墙壁上了,彼此屏气凝神,屁股撅得老高了...
“嗯...太多了....”
李不易扑棱起来,两手搭在木桶边,兴奋说道:“都是些什么啊...”
“嗯...”李长安故意吊足了胃口,看李不易振奋、殷切的目光,“忘了...”
李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