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妃,难道他真以为我稀罕他十二王爷正妃的头衔么?我不禁哑笑,问他:“若是王爷的正妃不同意你娶她呢?”
他笑了,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语气说“你爷爷以辅佐父兄登基为要挟,要我娶你为正妃。如今你是已经是这王府中唯一的正妃。我答应事都已经做到了。你爷爷和父亲应该也没有理由再去阻止我去娶栀萝了。”原来,这一年他一直在等,在等那个我不知道的期限,在等着娶她心里真正爱慕的女子。
“那为何,为何要你同意与我一起回家呢?”还对我那样的温柔。我不死心的问到,他沉默了一会,又以往常那样淡淡的,没有什么情感的语气说:
“因为有人需要我对你好。”
三天后爷爷来了。我去前殿时,爷爷、父亲和怀孝都在。我刚和碧儿踏进前殿,爷爷便拉着我的手臂,声音极其不悦的说道:“向染,走,和爷爷回家,这王府正妃的头衔,咱们担待不起。”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爷爷拉上了马车。
回家后,母亲出来迎我,见了我也不说话,只是哭。母亲说,父亲和爷爷一回家就去了书房。爷爷很不满意怀孝和我才成亲一年,我还未孕他就要娶侧妃。听说爷爷去见了太后,回来就一直称病不早朝,父亲也以侍疾为由告假。皇帝派来了几波说客都被挡了回去,依旧是坚持着不早朝。
回家的这一晚,晚膳后,我端着一碗参汤和碧儿去了爷爷的书房,碧儿扶我进去后就退了出来,我们祖孙二人坐在书房旁边的小桌旁。
“爷爷,这参汤里我加了红参。你整日忙着朝堂大事,可得注意身体,酒要少喝,饭菜要清淡些才是。”
“哎,哎,好。”
爷爷与我说话时,全然没有了朝堂上的威严。听着我的嘱咐连连说是,就像是被夫子叫起来背书的学生一般。谁能想到,这个三朝为相的朝中一品大员到了孙女这里竟没了一点霸气。我心里难过,低下头对爷爷说:
“爷爷,向染让你操心了。”爷爷正喝着我带来的参汤,听见我这样说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碗。
“向染啊,你可不要这样说。”爷爷轻拍了拍我的手。“那怀孝待你不好,爷爷决不能叫你受委屈。”
我拉着爷爷的手,一时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失落涌上心头,终于忍不住大哭了出来。一边哭,爷爷一边为我擦眼泪。
“是爷爷不好,不该叫你嫁入帝王家。孙女,你可不要怪爷爷才是。”爷爷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自责,叫我心疼的难受。从无论是我未盲前还是中毒后爷爷都是最疼爱我的。他说我长得好看,像极了了奶奶年轻时的样子,尤其是那双眼睛,只可惜奶奶早早的去了,爷爷也一直未再娶。
爷爷把我搂在怀里,拍着我的肩膀,像哄小孩子一样,轻叹了口气说:“我原是想替你寻个普通的好人家,让你一生衣食无忧。等爷爷不在了,有你爹和哥哥在你也受不了委屈。可是那年皇后把我叫去,以你和怀孝的婚事做筹码叫我扶持六皇子登基,若我不同意就要让你去和亲,把你嫁到西荒蛮夷之地。好在那六皇子倒是有个有龙骨的,我也算是对得起祖宗国家了。唉!”说完爷爷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此时,我发泄了委屈,止住了眼泪,仔细的听着爷爷讲。
“你若是看得见,爷爷也就狠狠心叫你去了。那西荒虽地广人稀,但也是个清净之地。可偏偏那药害苦了你,是爷爷,是爷爷害了你啊!若是那年是我吃了那糕点”听爷爷这样说,我正起身,嗔怨到:“爷爷”
“我动用全部势力将那人抄家流放可依旧还是耽误了你的一生啊。”爷爷叹了口气继续说到:“孩子啊,人生在世,总是身不由己。如今,你身在帝王家,万事要先学会隐忍,害人之心不可有,但你日后也要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怀孝娶侧妃已经势在必得,日后的事也只能靠你自己了。”
听爷爷这样说,我便全懂了。我是相府的嫡出千金,一出生便注定了事不由己的命运。我的悲伤、欣喜不应只遵从于自己的内心,而应将相府的哀荣凌驾于我个人的情感之上。我即已嫁入了帝王家,做了王府的正妃那么注定是要被卷入一汪旋涡之中,或者说我早已卷入了这样的凌乱里。爷爷之所以带我回家并不是要阻止怀孝娶亲,一个王爷当然不可能一生只有我一个盲妃。爷爷这样做,无非是想做出样子让怀孝有所忌惮,日后不敢轻怠了我,这世上我能相信的只有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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