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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大概意思就是，因为这次过年，走亲戚后，老爸老妈突然有点意识到，在市里工作确实是要比在这个县城要好……

但其实，云杰心里明镜儿似的，这次过年回来，那么多亲戚围着她转，跟她打听市里的种种，这让父母脸上有了光，感觉倍儿有面子……他们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

爸妈还说：我们同意你去外面学一学，闯一闯了，但不能再远，我们随时叫你，你要随时回来……

云杰心里窃喜的同时，也有点闹心，什么叫‘随时叫，随时回来’？不管是工作，还是学习，这都是不可能的事儿吧？

心里想着，云杰嘴上答应着。

这次，应该不用再摸黑儿就起床去车站等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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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上班，初九，云杰收拾好行李，看着爸妈那跃跃欲试的小眼神儿，她有点儿慌。

她怕她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偷偷的跟上……

这确实是他们能干出来的事儿，所以之前，每次，她都会在凌晨三点就偷偷起床，溜出去，然后打个车去车站找个角落一蹲，等天亮。

这还是头一次，白天，光明正大的从家里出发。

云杰百感交集。

终于，在确定爸妈没有盯稍儿后，她松了一口气。

看着车窗外，飞速向后掠过的风景，云杰想了很多，其实她有点迷茫，在这之前，她一直向往的只是自由，其余真的没有什么能上她的心。

想出去学习也好，想出去上班也罢，大概都只是她想逃离家的一个借口。

……

再次站在津市的这片土地上，云杰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她拎着包，漫无目的的沿街走着，偶尔抬头看一下天上飘过的云，偶尔站住，环顾一下周围的车来人往。

偶尔，又抬头，仰望，看着身前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厦，云杰心想，如果站在楼顶上往下看，是否能看遍整个津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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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背着包出现在公司大门口的云杰，禾经理笑眯眯的把之前她还回去的钥匙递过来。

初十，正式开工。

人刚到齐，禾经理就宣布了一件事：因工厂扩大规模，人比以前更多了，为了方便管理，公司多了两位合伙儿人。

是禾经理的姐姐和姐夫，一人管理考勤和日常纪律，一人管理工厂业务相关事宜。

……

在开工后的第二个月初，一天晚上，阁楼里睡在云杰边上的妹子，哭丧着脸跟她说：“云姐，我这个月工资才78块钱……”

云杰：“……啥？？怎么会就这么点？”

“上班时间多去了几趟厕所，被抓了，早上下楼晚了几分钟，也被逮了……”妹子快哭了。

“那也不至于被扣这么狠吧？”云杰放下手里的书，看着她问，“还有什么？”

妹子姓王，来自山东农村，初中缀学，在亲戚的介绍下，来禾经理这的工厂打工，手脚麻利，记性也不错，看过的活计，基本上过一两次眼，就能上手，干活干净利索。

云杰不信就因为上厕所和迟到几分钟，工资就被扣到剩下这么一点儿。

“就……禾经理他姐，她那儿子，来了几次，想跟我搞对象，我没同意，有一次他拉扯我时，被他妈看见了……然后……”妹子手指绞着自己的衣角儿，低着头，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说。

云杰：“……”明白了，被针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