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只穿着一件低领毛衣，和一件单薄的秋裤，脚上只剩一只拖鞋，没有袜子…

云杰感觉不到冷，因为此时，再冷，也比不过心中的那片冰寒。

雪已经没过脚踝了。

云杰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里，穿梭在夜晚的霓虹之中。

偶尔会有人拦住她，问她怎么了，是否需要帮助，云杰道谢，并摆了摆手，继续向前走去……

前面再拐两个弯，就是小姨家了。

……

云杰又吐了，在雪地里吐得昏天暗地，头一阵阵的晕眩。

上一次这样吐，还是前阵子在医院里，因为脑震荡。

等胃里的东西都吐出去了，云杰抓了一把雪，揉进嘴里，等雪化开，漱了漱口，吐掉。

攥了攥拳，云杰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雪花落在脸上，已经不会再瞬间化开了。

云杰没有哭，她想着，如果这时候哭出来，眼泪恐怕是会冻在脸上。

顶着两挂冰柱子，去小姨家，小姨会不会笑她？

此刻的云杰，脸僵，手僵，脚也僵，她似乎都感觉不到脚在哪里，只知道迈步向小姨家的方向走去。

敲门，门开了，灯光从门缝里闪出来。

云杰身体软了下去。

……

**

在那之后，云杰想了很多，她不想再留在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了，她要出去，她要自由。

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看了一些资讯，云杰想着，再去学点什么技能？

不管怎样，先把伤养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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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云杰脑袋上的那个窟窿倒是比身体其他的地方恢复的要好，痂掉了，原来是窟窿的地方露出粉红的肉，不过，那一块的头发，是彻底死掉了。还好周围的头发长出来，能盖住。

没等云杰出去报班学点什么，母亲大人带回来一个消息。

声称托人给云杰找了个工作。

云杰：“嗯？？？？？？”

然后苦口婆心的劝说，“为了这个工作，我和你爸托了不少关系，非常不容易，你得去上……”

搞建筑工程的。

和云杰的专业，相差十万八千里，南辕北辙，半分关系都沾不上。

拒绝无果。

看着老妈抹着眼泪，云杰一心软，妥协了。

……

在上班的第四个月，云杰病倒了。

歪在操作间的地上，汗如雨下，脸色苍白，云杰手捂着腹部，疼得说不出话来。

主任和同事七手八脚的把她送去医院，细查之下，急性胆囊炎，需手术。

云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