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

哨声又一次响起。

“换人！16号换39号！”

“啊？”刚爬起来的程成一脸懵。

场边的崔金刚却已经有点不耐烦。

“程成下来吧！”

“好！”他连忙应了声。

“高彬你去。”

“哦~~~”替补席上，高彬站了起来，他还不忘给龇牙咧嘴忍着疼下场的程成，竖了个大拇指。

“喊了樱木花道的台词，就得挨樱木花道的摔是吧！有点帅哦！”

“我想摔啊……”

“放心，哥给你报仇！”

“怎么报仇，准备被人暴打一顿，笑死对面全部人是吧……”

“放屁，看哥给你展现实力！”

“你们两个说相声是吧！”一边的崔金刚那是忍无可忍，拿着笔记本一人敲了一下：“你快下来！你快上去！”

“是~~”

“是~~”

磨蹭了些时间，这换人终于还是完成。

回到人堆中的程成，还没等来班里同学的垃圾话，又挨了崔金刚几记爆栗。

“能不能小心点，不怕摔伤啊！很帅是吧！是吧！”

“老师别敲了，一会傻啦！”程成只能一边躲，一边说。

“哼……”

哔！

最后是哨声拯救了他。

篮球赛继续开始。

不出意外的，程成的牺牲，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帅哥，两罚两中。

就算在场下，程成都能听到场上的高彬和方安，在那里骂骂咧咧。

总之，比赛再次继续。

气氛又一次热烈了起来。

明明前一分钟，有个人又帅又衰，略微当了下世界中心。

转眼间，又没有人再关注他。

程成只能拎了瓶矿泉水，灌了几口。

略微平顺了下喘气的感觉。

他刚想站起来，去找邱钰，熟悉的声音又传到了他的耳中。

即便是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他亦能简单辨认出是谁。

“咦~怎么突然这么有干劲啊，让我猜猜，是不是这段时间灌篮高手看多了，英语课也看，语文课也看，也就崔金刚的数学课你不敢看。”

邱钰突然坐到了程成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在笑话他刚才的样衰。

“这叫全力以赴，方能彰显八点朝阳的气息。”程成，又忍不住回怼了一句。

不管是在现在，还是未来。

好像都是这般，两人的聊天总是没个主题，不是你怼我，就是我怼你……这般拌嘴的日常好似能永远持续下去那般。

程成原本是这么想的。

直到未来的某一天，他接到了邱钰的电话。

“我想出国留学，你觉得怎么样？”

女孩的声音，穿透了话筒，抵达了他的身体。

程成只记得，固定电话的话筒，他因为按得太用力，而让耳朵有点生疼。

久久没有回话的他，最后甚至能听到电话那头邱钰压抑的沉默。

他已经忘了那通电话最后是如何结束的。

他只记得，邱钰最后的选择是，出国。

未来的邱钰的身影，重叠到了他的身旁，似乎又变成了这仍未褪去婴儿肥的少女。

“算了吧，毛爷爷说的可不是你这种，你这种祖国的残花败柳算不得朝阳吧，嘻嘻。”

女孩举起了食指，在空中转了两圈，似乎还在思考能用什么话语来抨击毫无上进心的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