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蛋在州城为官,一直兢兢业业。到了发俸禄的日子,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想着给自己添置些什么,而是第一时间将大部分俸禄寄回了家乡,交予哥嫂。
他在给哥嫂的信中详细地说明了自己的心意:“哥嫂,我在州城一切安好。这些年,多亏了你们在家照顾父母,操持家务。如今,我心中已认定秀兰姑娘为我的终身伴侣,还望哥嫂拿着这些俸禄去请媒婆,向秀兰姑娘家提亲,再备下一份丰厚的聘礼,以表我对秀兰姑娘的真心。”
哥嫂收到李狗蛋的信和俸禄,既欣慰又感动。他们深知李狗蛋对秀兰姑娘的深情,一刻也不敢耽搁,赶忙着手准备。
嫂子去了镇上最有名望的媒婆家中,好说歹说,又许以重金,才终于请动了这位媒婆。媒婆收了好处,自然是尽心尽力,仔细地打听了秀兰姑娘家的情况和喜好。
哥哥则带着钱财,去集市上挑选聘礼。他货比三家,精心挑选了绸缎、珠宝首饰、糕点等各种礼品,力求让聘礼既体面又能显示出对秀兰姑娘的重视。
嫂子王翠屏和媒婆面对面坐在堂屋里,王翠屏满脸堆笑,热情地给媒婆倒了杯茶,说道:“这次可真是辛苦您了,大老远跑这一趟。”
媒婆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说道:“不辛苦不辛苦,能促成这桩美事,也是我的福气。”
王翠屏忙接着说:“您经验丰富,这事儿还得多仰仗您呐。您看,我们家狗蛋对秀兰姑娘那是真心实意,您可得多美言几句。”
媒婆拍着胸脯保证道:“大妹子,你就放心吧。我这张嘴啊,保管把这事儿说成。不过,咱也得先摸摸秀兰姑娘家的底,看看人家父母是个啥想法。”
王翠屏点点头,说道:“这倒是。听说秀兰姑娘的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应该也不会太难说话。但毕竟是嫁女儿,总归是要谨慎些的。”
媒婆眼珠一转,说道:“我看呐,咱们先把狗蛋在州城的情况好好跟他们说一说,让他们知道姑娘嫁过去不会受苦。还有咱们准备的这份聘礼,也能显示出咱们的诚意。”
王翠屏连连称是:“您说得在理。我们家狗蛋在州城为官,那也是勤勤恳恳,颇受上司赏识。以后啊,前途肯定错不了。”
媒婆笑着说:“就是就是,有这样的好条件,再加上咱们的真心,这事儿准能成。”
王翠屏又给媒婆添了些茶,说道:“那就全靠您费心了。要是这事儿成了,少不了您的好处。”
媒婆摆摆手:“大妹子,咱可不是为了好处才来的,能成就一段好姻缘,那也是积德的事儿。”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细节,才起身准备去秀兰姑娘家。一路上,王翠屏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知道这门亲事能不能顺利说成。媒婆倒是信心满满,不停地安慰着她。
一切准备就绪后,媒婆带着哥哥嫂子和聘礼,浩浩荡荡地前往秀兰姑娘家。一路上,引得不少村民围观,大家都在议论着李家这隆重的阵势,猜测着是哪家的姑娘有如此福气。
到了秀兰姑娘家,秀兰的父母起初有些惊讶,但看到这丰厚的聘礼和媒婆的巧舌如簧,再想到李狗蛋的为人和前途,心中也有了几分欢喜。
媒婆在一旁说道:“秀兰姑娘可是好福气,李狗蛋如今在州城为官,前途无量,对秀兰姑娘又是一片真心。这门亲事,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秀兰在里屋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既紧张又甜蜜。她知道,自己等待的幸福时刻终于要来了。
秀兰的爹娘拘谨地坐在堂屋的椅子上,面对着媒婆,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
媒婆脸上堆满笑容,先开了口:“秀兰她爹、秀兰她娘,今天我来啊,可是为了一桩大好事!”
秀兰爹搓了搓手,说道:“您请讲。”
媒婆清了清嗓子,说道:“李狗蛋,您二位想必也是知道的,如今在州城为官,那可是年轻有为啊!这不,心里一直惦记着咱秀兰姑娘,特意托我来提亲。”
秀兰娘微微皱了皱眉,说道:“这李狗蛋是不错,可我们就这一个闺女,舍不得她远嫁。”
媒婆连忙说道:“哎哟,您二位这担心多余啦!虽说州城是远了些,可李狗蛋那是重情重义之人,日后肯定会常带着秀兰姑娘回来看望您二老。再说了,在州城生活,那可是吃香的喝辣的,不比在咱这小地方强?”
秀兰爹叹了口气,说道:“话虽如此,可我们也不图那些荣华富贵,就希望闺女能过得舒心。”
媒婆一拍大腿,说道:“这您就放心吧!李狗蛋对秀兰姑娘那是一片真心,特意准备了丰厚的聘礼,就为了表明心意。您二位瞧瞧,这是多大的诚意!”说着,媒婆指了指带来的聘礼。
秀兰娘看了一眼聘礼,说道:“这聘礼倒是丰厚,可过日子光有这些也不行啊。”
媒婆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您二位疼闺女。李狗蛋在州城有稳定的差事,为人又正直善良,秀兰姑娘嫁过去,那是享不尽的福。而且啊,他们小两口感情好,以后再生几个大胖小子,这日子得多美满!”
秀兰爹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事儿来得突然,我们还得再考虑考虑。”
媒婆急忙说道:“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亲事,您二位可得抓紧呐!错过了可就没这个店了。”
秀兰爹娘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犹豫和纠结。媒婆见状,又说了好些李狗蛋的好话,试图说服他们点头答应这门亲事。
其实秀兰爹娘也知道这是一门好亲事,但是嫁女儿这件事非同小可,他们心里明白得拿乔一下,不能让亲家小瞧了自己的女儿。
秀兰爹坐在椅子上,闷头抽着旱烟,半晌不吭声。秀兰娘则轻轻抚着衣角,目光时不时看向媒婆带来的聘礼,嘴里说道:“这李狗蛋确实是个好孩子,可我们秀兰也是我们的心头肉,这一嫁过去,山高路远的,我们想见一面都难。”
媒婆一听,赶紧说道:“大娘,您这担忧也在理。可如今交通也便利,李狗蛋又孝顺,怎会不让秀兰回来看望您二老呢?再说了,秀兰嫁过去是享福的,您就放心吧。”
秀兰爹磕了磕烟袋,缓缓说道:“我们秀兰从小就乖巧懂事,家务活样样拿手,这针线活儿在咱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媒婆连忙应和:“是呀,秀兰姑娘的好,那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李狗蛋才这么着急求娶呢,这说明咱秀兰优秀啊!”
秀兰娘接着说:“我们也不是贪图什么荣华富贵,就是希望女儿能被婆家尊重,不能受了委屈。”
媒婆拍着胸脯保证:“您二老放心,李狗蛋家都是明事理的人,绝不会亏待了秀兰姑娘。再说了,有我在中间帮衬着,指定不会让秀兰受委屈。”
秀兰爹又抽了一口烟,说道:“这事儿我们还得再商量商量,毕竟是女儿的终身大事,马虎不得。”
媒婆心里明白他们这是在拿架子,但也不好说破,只能笑着说:“那是那是,您二位好好商量,不过这机会难得,可要抓紧呐。”
秀兰爹娘点了点头,媒婆又说了几句好话,便起身告辞。等媒婆走后,秀兰娘对秀兰爹说:“老头子,我看这门亲事确实不错,咱也别端着太久,差不多就行了。”
秀兰爹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可就是舍不得闺女啊。再看看吧,看看李家的诚意。”
夫妻俩心里虽然已经倾向于这门亲事,但还是决定再观察观察,为女儿争取更多的保障和尊重。
过了两日,媒婆又上门了。一进门,她就满脸堆笑地说道:“秀兰她爹、秀兰她娘,李家那边可是着急等着信儿呢,您二位商量得咋样啦?”
秀兰爹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事儿啊,急不得。虽说李狗蛋是个好孩子,可婚姻大事,哪能这么轻易就定下来。”
媒婆忙说道:“我理解您二位的心思,可李家那边确实是真心实意的。这不,又让我带话来,说只要秀兰嫁过去,家里的事儿都由秀兰做主,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儿委屈。”
秀兰娘说道:“话虽好听,可谁知道以后会咋样呢?我们秀兰这性子软,就怕到了婆家被人欺负。”
媒婆拉着秀兰娘的手,说道:“大娘,您看李家准备的那丰厚的聘礼,这还不足以表明他们的诚意吗?再说了,李狗蛋那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品行端正,绝对不会亏待了秀兰。”
秀兰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要不,咱再去打听打听李狗蛋在州城的具体情况?”
媒婆说道:“这您放心,我都打听得清清楚楚。李狗蛋在州城为官,口碑极好,上司也看重他,前途无量啊!而且他在州城已经置了一处不错的宅子,就等着秀兰过去了。”
秀兰娘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听着倒是还行,可我们秀兰嫁过去,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受了气都没个地方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