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固执的拉着相柳的衣服不放,说:“相柳,我近来总是无法安眠,你抱着我睡,或许我可以睡得好些。”
相柳犹豫,看着小夭苍白的脸,说:“好,就当是吸了你的血的报酬。”
小夭有些委屈的说:“相柳,你真的是不吃亏,什么都当成交易。那好吧,反正我打不过你,你喜欢做交易,那就当是交易。”
相柳抚摸小夭的额头,眸子微微闪动,冷冽的脸多了丝温柔。
他侧着身子,一条手臂自然放在小夭的脖颈下面,另一条胳膊揽住小夭的腰身,下巴抵在小夭的头顶。
小夭挪动身子,贴到相柳的怀里,一阵晕眩袭来,闭上双眼,嘴角挂着浅笑。
相柳悄悄的抬起头看小夭,想到了在海贝里相拥而眠的岁月。
那时的小夭没有今夜这么鲜活。
额间粉色的桃花胎记熠熠生辉,他不禁想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就是小夭名字的由来吧。
他俯下头,逐渐靠近那朵红色的桃花,在即将靠近时,突然清醒,自嘲一笑,无奈又悲伤,落回到枕头上,闭上双眼,眉头微皱。
小夭这夜睡得很安稳,旁边的相柳温暖又柔软,就像又回到了海贝里,她又往相柳的怀里靠了靠。
相柳平时清高孤傲,只有抱着她的时候才会与往日不同。
小夭几乎整个人缠在相柳的身上。
他正在运功疗伤,觉察到小夭对他动手动脚,紧紧的缠住他。
他知道蛇会缠人,藤蔓能缠人,却没有想到小夭也如此缠人。
他睁开双眼,脖子以下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小夭这么缠着。
他轻声问:“小夭,你醒了吗?”
没人回答,耳畔是小夭均匀的呼吸声。
看来小夭是真的睡着了,只是这睡姿真是太差了。
想到第一次他以为小夭是奸细,抓着小夭到辰荣义军的临时军营中,那夜小夭大喇喇的躺在地上睡觉,一会挠挠脖子,一会又夹着被子翻身,嘴里还时不时吧唧几口,吵的他无法安眠。
他那时有些后悔为何要留这样的人过夜,白天唠唠叨叨说个不停,晚上睡觉还不老实。
但等到小夭真的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身边,不再说话,不再动弹,他的心就像被人用力捏住撕扯,比他被大涡流伤害时还要疼。
相柳想到这里,眼眶发红,气血一阵翻涌,嘴角溢出血,他差点走火入魔。
他强制自己不去想,摒除杂念,专心运功疗伤,气血渐渐恢复正常。
疗伤结束,相柳可以动弹身体,嘴边是小夭额前的桃花印记,他看了片刻,轻啄了一下移开。
小夭缠着他的身子,他索性不动,闭目而眠。
小夭正甜甜的睡着,突然想到相柳会离开,猛然睁开双眼,看到相柳还在,放下心来。
意识到自己正手脚并用的缠着相柳,她眸光闪烁,心乱如麻,抬起手,可相柳还在睡,又抱了回去假寐。
她的脸贴着相柳的胸膛,还能听到相柳的心跳声。
“小夭,醒了就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相柳的声音很平静,说话时带动胸腔起伏,小夭听得分明,感受的分明,她抬头小声说:“我不能起来,否则苗圃发现我醒了就会进来服侍我。”
小夭继续缠着相柳。
相柳难得没有推开她。
二人继续纠缠在一起。
相柳说:“涂山璟前段时间找到我,让我去偷西炎国的粮仓分布图,若是偷到了就给辰荣义军提供四十年的粮草。”
小夭高兴地说:“这不很好吗?你有什么顾虑?”
相柳突然把小夭拎起来,一双深邃如寒潭的双眸看着小夭。
看的小夭太阳穴突突直跳,心中发虚,下意识的避开相柳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