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张叔的人皆手持刀剑,将黑衣男子为首的五人围在中间。
显然他们被夏给忽悠了,误以为是来劫镖的匪徒,把他们引到这片空地也只是方便前后夹击。
除黑衣男子,其余四人惊恐的看着周围,持刀的手也在微微打颤,他们也只是临时雇佣的帮凶罢了。
因为许诺事成之后能拿到一笔不菲的赏钱,又加上要抓的是一个柔弱女子,才上的贼船,现在要把小命交代在这,又怎能不害怕。
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如今自己成待宰的羔羊,最终在这压抑的氛围下,终是有人撑不住了,下跪磕头,乞求着对方能饶了自己一条小命。
其余三人见状也是纷纷效仿,四人你一嘴我一嘴,什么家中有老母妻儿要赡养,重病卧床的兄弟姐妹,总之怎么惨怎么来。
黑衣男子手握着匕首,对着身旁一人的脖子连扎数下,暴怒道:“闭嘴!都他娘的闭嘴!”
见其突然暴起行凶,其余三人几乎快被吓尿了,赶紧连滚带爬的逃开了。
被捅的那人满脸惊恐的倒在黑衣男子脚边,拼命的张着嘴,试图呼吸空气,可终是徒劳,在挣扎了几下后便没了动静。
黑衣男子对此毫不在意,癫狂的环视着周围,怒吼道:“你们知道我是谁的人吗,伤了我,你们全都得死!”
这种口头威胁对于这些老油子来说,自然是没什么用,反倒是让这些人看出了,自己已经黔驴技穷。
面对周围步步紧逼过来的人,黑衣男子从怀中拿出一颗黑色药丸,在迟疑了一下后,便直接吞下腹中,随后一个弯腰钻进草丛中,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其中。
众人警惕着自己身旁的草丛,只有夏转身就朝着苏跑去。
可还是慢了一步,黑衣男子从她面前冲出,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刺眼的白光。
可不知为何,男子的腿被什么给拽了一下,手中的利刃扑了个空。
苏也乘机转身往后跑,男子不愿就此放弃,松开匕首朝着她的脖子抓去。
但也只是把苏身上的长袍拽掉了,便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夏也已经冲到身后,手中的短剑没有任何犹豫,直直的朝着心脏刺去。
此时的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先通知其他人,想着独占功劳。
利剑穿过心脏,可他竟还能强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狠狠的砸在匕首上,顿时一股白烟将三人笼罩。
等白烟消散,黑衣男子满眼血丝,带着癫狂的笑容,没了一点生机。
夏眉头紧锁,他能闻到白烟里有一股不易察觉的异味,恐怕要不了多久,他的同伴就能顺着这股气味找到我们。
夏悄悄的收起尾巴,避免被张叔他们看见,但此时其他人压根不会去注意他,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一旁的苏。
苏惊恐的坐在地上,及背的长发散落在草叶上,原本俏皮的双眼,在刚刚的惊吓中还没缓过来,显得楚楚动人,温润的嘴唇让人浮想联翩,如白玉般的肌肤让人为之向往。
夏察觉到了身后烈火般的眼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捡起长袍,重新披在苏的身上。
转过身看着张叔,夏满脸歉意,这个时候张叔也清楚,这些人根本就是冲着他身后的女子而来。
毕竟是长辈,定力自然比这些后辈要稳重的多,收回目光,让其他人先行回去,他单独跟夏聊两句。
可这些人哪还舍得走啊,一个个都脚底生根了一样,对此他也没办法。
夏清楚对方不可能再让自己跟着了,拔出短剑在黑衣男子身上搜刮了一遍,发现还有半袋干粮,对于这样的收获他很满意。
把干粮放好,便提着剑,牵着苏的手转身走了。
直到身影消失在远处的林中,这些人才肯挪开眼睛,跟着张叔回去,可心早就跟着飘走了。
张叔看着这些人,训斥道:“都别乱想了,之后不管谁问起,都说没见过那个女娃,别管不住嘴,把自个小命丢了。”
听到有关自己小命,这些人才回过神来,保证自己不会去瞎说,女子虽好,但还是自己的小命最好。
在走了一段路后,少女总算是从刚才发生的事缓过神来,双脚一软,突然瘫坐在地上,哇的哭出了声。
夏牵着她的手腕,看着大哭的少女,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背着她走。
现在的她如同小孩一样,紧紧的抱着夏,把脸埋进他的肩膀,放声痛哭。
悲伤与恐惧填满了她的内心,是因为刚刚差点死了吗?还是因为夏对她的不离不弃,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只能在一旁,任由别人决定自己的命运。
她想起了与兄长在一起的时候放纵,父亲的溺爱,她想起了每一个爱她的人,家中的每一个人都愿意纵容她的闹腾,外出有人陪同,即使自己偷偷溜出来,也有人暗中保护自己。